要知道徐家作為和宋家有親的勛貴,徐國公可是支持大皇子的。
大家好像戴著各種各樣的面具,無時無刻不在上演川劇變臉。
人都是這樣吧,不牽扯到自己就明哲保身,一牽扯到自己才會真正著急。
人也不全是這樣,置身事外又全力以赴的不是還有宋鶴鳴嗎?
老徐國公的親孫女不會就是他搞出來的吧?
竹心想,她還能多撐幾天。
二月三十,徐國公府抄家的第六天。
卯時一刻,紫宸殿中文武大臣分列兩邊。
熟悉的「有本早奏,無事退朝」。
不同的是徐國公和徐侍郎沒上朝,這是一個信號。
徐家的案子從錦衣衛到東廠,昨天莊親王家的昭華郡主單方面和徐家三少爺退親。親退得火急火燎,都不等定罪了,看來徐家肯定要完了。
群臣很有默契的避開徐家的話題,走正常早朝流程。
宋國公有點欣慰,早朝可算是安全渡過了。
王忠道:「陛下,邊關有書信來報。」
「念。」
「二月二十六,問陛下安。今日遇遼兵尋釁滋擾,已擊退。望陛下保重龍體,不必為幽州憂心,臣自當如長城般,守護這一方疆土。」
群臣:「……」
徐今明平日老成持重,沒想到私下和陛下猛男撒嬌。
話頭一打開,一場語言激戰開始了。
有攻擊徐世子對皇上言辭隨意的。
有說涉及幽州戰事,為什麼不走戰報?這時候遼國為什麼尋釁滋事,是不是和徐世子達成了某種協議?
宮裡面沒有秘密,尤其東廠的番子問話二十多年前的宮人,出動了三十多人下江南。自有聰明人猜到徐家牽涉了什麼。
今天武將勛貴們乖巧的很,在前兩次朝會上吃虧的文臣摩拳擦掌定要找回場子。
「這是請安摺子不是戰報,各地方官員上請安摺子有比這還隨意的。」
「為什麼不走戰報?尋釁滋擾這種事一個月就會有七、八回,難道都報上來?就算真起戰事而不報,應該問責的是幽州刺史吧,與武將何干?」
諸位大臣看著以一敵十的沈大學士。還與武將何干?你也是個文臣好嗎?
諸位大臣悄悄看了一眼沈學士的老丈人袁相。袁相身體不好,前幾日的早朝沒來。今日人是來了,卻一直低頭垂目,一言不發。
沒態度就是態度。
眾人看袁相面子辯了幾句也就不辯了。
「袁相以為如何?」
被皇上點名的袁相答道:「臣以為幽州乃煙雲十六州之首。什麼舊聞密事都不如幽州重要。宋世子隨大皇子已在回京的路上,陛下不如傳信於他,准其直奔幽州,接管幽州防禦事務。徐世子駐守邊關多年,是時候回京休息。陛下百官若有疑問,他也好當面解釋。」
沈學士率先說道:「陛下,袁相所言極是,請陛下恩准。」
「宋國公以為如何?」
從西南回來直接去幽州,宋國公倒不怕兒子辛苦。只是現在他吃不准幽州是什麼狀況。皇上又是什麼意思?是帶兵去,要是帶兵去帶哪的兵去?要是不帶兵一個人去,那邊要真譁變了,是什麼章程?
「臣以為袁相所言極是,幽州不能有失,只是犬子經驗尚淺,恐難當重任。」
「宋國公這是心疼兒子,還是覺得幽州那塊已經不太平了。」
宋國公掃了一眼德妃的兄長,陰陽道:「臣覺得王大人德才兼備能擔此重任。」
「你。」
「既然眾愛卿各執一詞,那就再等等看。」
皇上看了一眼王忠。
王忠喊了一聲「退朝」。
誰也沒想到一個早朝下來,武將們偃旗息鼓,當初隔岸觀火的袁相一派在為徐家說話。
下了朝,王忠的臉上陰晴不定,原本他準備挺好的一齣戲,沒想到唱成這個樣子。
嘴裡輕聲罵了一句,「老不死的東西。」
王遠在旁邊趕緊給王忠遞了杯茶,「乾爹喝茶。」
王忠正好有氣沒地方撒,「啪」的一聲把茶杯摔在地上。
「你要燙死我?」
王遠「撲通」一下跪在茶杯的碎片上,「兒子該死,兒子該死!」
看著地上的茶水裡混進了血色,王忠的怒氣平復了大半。
「身上有傷,怎麼不在屋裡好好養著?」
「兒子想了一晚上,又看了魏莊頭、蘇娘子以及徐府其他丫鬟的供詞,總覺得那個竹心的身份存疑。若身份存疑只怕供詞就不妥當,還是在大皇子回來之前詳查一遍為好。」
第55章 重樓子花冠
「兒子想了一晚上,又看了魏莊頭、蘇娘子以及徐府其他丫鬟的供詞,總覺得那個竹心的身份存疑。若身份存疑只怕供詞就不妥當,還是在大皇子回來之前詳查一遍為好。」
王遠語氣中透著焦急,只是低著頭看不見神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