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正就是有感情,但不多。
竹心抬眼去看主位上神色動容的崔大才子,心中一笑。
這位崔大才子,便是清河崔十二郎,世子夫人的隔房堂兄。此人極善丹青且少年成名。只是偶然得知自己並非崔四夫人所生,其生母只是他父親養的一個外室。
十二郎可能是過得太平順,就這麼一件事破大防遠走他鄉了。竹心沒想到在京城沒見過的十二郎,如今在雅州竟然見到了。
崔十二郎恨父親寡情、養母偽善、生母貪婪,可他更恨自己。他雖然行事乖張、恃才傲物,卻不敢讓旁人知曉他是外室所生。
而劉縣丞卻能坦然說出自己當年被妓女接濟,又怎能不讓他心生敬佩。
「十二郎敬金釧姑娘重情重義,敬劉大人知恩未忘。」
被自家愛豆點名夸的劉縣丞有點懵。劉縣丞端著酒杯一飲而盡,嘴裡還念叨著,「理所應當。」
而崔十二郎看了一眼身旁的月牙,卻道,「月牙對我亦是如此,這杯酒十二郎敬你。」
月牙也有些懵。
月牙剛認識十二郎時,他像個落魄書生。月牙還不知他是大名鼎鼎的崔才子。
十二郎為了作踐自己,來到了西南的邊陲。隨便找了一個二兩銀子的花娘,故意沒給她賞銀。
因他以前跟友人去勾欄瓦舍,光給樂人歌姬的賞錢一次就要好幾十兩。他以為這花娘會不悅,會罵他,可她沒有。還笑盈盈地陪他聊天喝酒。醉意朦朧之時,他看著月牙竟有三分溫良之色。
當然,這是個美麗的誤會。
她們這種邊陲小店,摳摳搜搜不給賞錢的客人大有人在。況且崔郎生得好,看多了油膩老男人的月牙眼前一亮。要什麼賞銀?小哥哥衣著單薄,他要是能常來,她就給他做一身衣裳。
十二郎接到那件衣服時很巧,那天是他的生辰。他哭得像個孩子,把月牙的心都哭化了。正當月牙打算多接些客,接濟窮困書生時十二郎的身份曝光了,原來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崔才子。
那天頭牌牡丹帶著她的客人對月牙言語譏笑,崔十二郎亮明身份為月牙撐腰打臉牡丹。十二郎以為月牙會對他如旁人一樣獻媚、討好,不成想月牙對他一如既往。
這又是一個美麗的誤會。
雅州只認當地的大姓,五姓七望她不太懂。所以即使月牙知道他的身份,也一直把他當做長得不錯,脾氣古怪,很有名氣但不肯作畫的崔家旁支。
而竹心暗暗搖搖頭。
男人這種東西真奇怪,嫌大家閨秀不夠端莊,又轉頭在樓子的花娘里找情深意重。
演著演著也不知道幾個人會信。
在情深意重、知恩圖報這個模塊。身份、地位還有圈子都被模糊掉了。誰身上還沒有幾件講義氣的事,不然秦檜怎麼能有三個朋友呢?
一時間大家暢所欲言,其樂融融。
竹心和丁香對視眼,丁香眼裡儘是崇拜。竹心挑了挑眉,心裏面也有些許的得意。
這時外面有人推門進來。
一個穿著綢緞料子的男人嚷嚷道:「不過是群找低賤花娘的阿貓阿狗,也配上三樓來?」
多日後的京城,御書房中。
王忠道,「陛下,藍玉查明是他五師弟接了京城貴人給的差事。假扮他的武裝路數去殺竹心,然後嫁禍給他,只是他師弟目前還沒找到。藍玉說,願獻出江南所有茶莊,請陛下息怒,寬恕他管教不嚴之罪。」
「王忠,那你們東廠就幫幫他吧。」
「回陛下,昨日東廠已經抓到藍玉的五師弟,只是那賊人不肯投降已經自盡而死了。」
已經死了一個多月的劍哥被王大都督短暫復活,又頃刻間自盡而死。
皇上低頭看著奏摺說道,「這樣既還藍玉一個清白,又給徐、宋兩家一個交代。」
王忠和王遠一起跪下,道一聲,「陛下聖明。」
而合上奏摺的皇上卻問,「西南那邊有什麼新鮮事嗎?」
王忠遲疑了一下,就聽王遠說道,「西南雅州有個花樓名叫八方館,一個大戶人家的丫鬟被賣到此地。」
皇上嘆了口氣,「這丫鬟一直在大戶人家享福,突然被賣到邊陲的花樓里,一時想不開,只怕會尋了短見。」
「這丫頭沒想不開,她為雅州籌款上萬兩用於加固城牆,雅州知州為她親筆題字—風塵俠女。」
皇上,「哦?那還不展開說說。」&="&hr>
哦豁,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,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/18_b/bjZ2r.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~拜託啦 (>.&)
&span>:|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