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廂謝二叔聽著謝芳草畫的大餅眼裡直冒光,誰想一直當個貨郎呢?
總歸還是想有個自己的鋪子,也免了風吹日曬。陳氏更是心裡喜滋滋的,就算在鎮上開個鋪子,也是光宗耀祖了,也有錢拉拔拉拔自家的弟弟妹妹!
陳氏平日裡瞅著不會說話的謝龍,都有些發愁,這會子激動的猛親了兒子謝龍一口,謝龍穿著青色盤領小衣,小臉上的肉快要墜下來,這會子被陳氏的口水糊了滿臉,嫌棄的哭起來。
夫妻兩人忙又將謝龍哄好,這才看向謝老爹謝老娘,家裡的銀錢都是謝老娘收著的,平日裡需要花銷,也都得問謝老娘要,十分不方便。這會子他們夫妻兩個手上,連一兩銀子都拿不出來。
兩人心裡已是傾向第二種分法,問謝老爹的意見,又跟謝大頭誇讚感嘆一番。
「只有自家侄女才會想出這種法子,一百文是再厚道不過的,芳草這以後有大出息啊,不比男娃子差!」
謝大頭也高興起來,覺得謝芳草十分給自己長臉,一下又覺周氏也功勞甚大,這會子心裡跟周氏再沒了芥蒂,望著周氏含情脈脈起來。
「閨女隨你,聰明,你養閨女費心了。」把個周氏的心,又哄了半個回來,再是揭過不提。
謝老爹思量片刻,覺得這個沒啥成本,麻線價賤,一下子拿出二兩銀子家裡也吃力,於是大家又商量一陣,最終決定按照分成。
又簽了契按了手印,謝二叔就著手忙起編織手套的生意來,整日裡不見個人。
謝芳草跟謝二叔說好,大家一道編這手套,謝二叔得給工錢,謝二叔再是答應不過,只說賺了錢給大家發工錢,一家子都幹勁兒十足起來。
謝芳草謝老娘負責將棉線團成線團,陳氏負責織手心部分,周氏負責接著陳氏織的,再織手指部分,四人這樣合作著,一天竟能織出十隻來,果然流水線女工,就是效率高啊!
謝老爹整日裡只得做飯帶謝龍,卻也沒個怨言。謝家好似一下子齊心協力起來,謝老爹看了都咋舌不已,這是興家之兆啊。
王大壯媳婦去一趟隔壁村娘家回來,一到村里,就四處跟村裡的媳婦子們嚷嚷道。
「你們聽說沒?今年新出了一個叫勞保手套的東西,十分好用!割麥子割水稻再不會割到手,也再不會滿手泡,還可以用來扯豬草收黃豆,幹個啥,手都有個保護!」
又炫耀自家漢子對自己好,「孩子他爹每回都心疼我,自己乾的多,不讓我干,年年割麥子搓麥子的手,看著都駭人!叫人心疼的緊!」
許老娘本也在愁割麥子的事情,許老爹身子越發不好,已是幹不了重活,家裡就剩一個剛滿十七歲的許二哥。
自家孩子自家心疼,這麼多麥子,人都得累癱不說,那手到時得爛成個啥樣,自己早就發愁了,這一聽忙問價格,「貴不貴?你見過沒?好用不?」
王大壯媳婦忙拿出包袱里的勞保手套,給大家細細看過,道,「瞧著是線做的,簡直比衣裳還貼身,戴著幹活也照樣利索的很!」
各家媳婦子細細摸過,又紛紛套到自己手上試戴一下,確是一點不累贅,大壯媳婦又揚起笑意。
「隔壁村人人都買了哩!我娘家疼我,特特將家裡買的讓我拿了一對回來,二十文錢一隻,三十八文一對,咱們地里人家也買得起的!這下好了,免得孩子他爹今年再叫苦不迭。」
各家媳婦子聽了,都心動不已,莊稼人,雖習慣了節省,吃差點穿差點都沒個所謂,但手上的疼,確是真正難以忍受的,這點子錢,花也花的值得!
大家都商量著去隔壁村買些,又各家一一去問問,看看有多少人去買的,大家也好結個伴。
謝老娘這邊一聽說,竟忘了隔壁村也是自家兒子賣的,生怕錯過這單生意,一家家的跑去說。
「這勞保手套,謝二叔也進了來賣!若是村里人要,就按三十六文一對賣給村里人,再不賺自己村人的錢的!」
村里人更是高興,還多買了些,準備送給娘家或是親戚們一些,謝老娘也得了不少好話,喜的嘴都合不攏,謝老爹謝二叔更是揭過不提。
這手套,瞧著便宜,萬沒想到,最後竟賣了二百來雙,賺了八兩多銀子,這還是只賣了附近幾個村子的緣故。
若是賣得遠些,應是能賺的更多。這一賣,謝芳草得了一兩五百文,家裡人每人也都得了一百文,謝二叔最終實際盈利將近四兩銀子。
謝二叔都高興瘋了,他還從來沒有賺到過這麼多錢!
謝二叔雖然懶,但也會算帳,這手套的生意,若是能當一個長期的買賣來做,加上其他零碎生意的賺頭,少不得比之前多賺個好幾兩銀子。
謝芳草聽了便說這可以當長期買賣,畢竟手套會破會爛,且種地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