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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老的,她們一心信任著我,我將這鋪子給了你,她們也只問鋪子是不是出了啥事,都願意不要工錢讓鋪子開下去。」

「不為別的,只求能有個避風港,她們不用回娘家再嫁被父兄拿捏著婚事,也不用在婆家待著聽閒言碎語,在我這做工,有錢拿,有個地方住,自己能養活自己,只是這麼簡單的要求罷了。」

謝芳草也望向忙忙碌碌的女娘們,有教她繡技的胡師傅,有教她畫工的常師傅,有教她裁剪衣裳的馮師傅……

她們此刻在屋裡說說笑笑,眼神明媚,但一旦鋪子倒閉,她們便再無處可去了,又會回到這個腥臭的生活中,被長輩壓榨,被男性壓榨,被孩子壓榨,殘酷是嗎?但這就是現實。

而這小小的黃寨鎮,哪裡只有這些寡婦想要避風港呢?

許桂花,劉甜兒,周氏,陳氏,杜娟娘,趙韻,李知意,方氏,包括自己,哪個不想要個避風港呢?

這時代的女子,沒有受教育權,沒有擇偶權,沒有婚戀權,更沒有繼承權。

從生下來便是不被期待的,到死去,整個生命的旅程都是壓抑著的,都是勞作生育操持家務的工具人,都是不被保護的,都是隨時可以被犧牲的。

人人都想避風,誰來當港?

方氏望著一身淺綠色衫子的謝芳草,眼裡滿是期待,又帶著一絲茫然,「芳草,若是連你都不能……,那……」

謝芳草明白方氏的未盡之語,若是連自己都不能,若是連自己都不幫這些女娘,那還有誰能幫她們呢?

也許自己來這個時代的意義,便是看見,然後改變,哪怕只是做了一些微弱的改變,說不定那也足夠讓許許多多的女娘,有了活的希望。

方氏給了這個鋪子的女娘們當了十年的避風港,現在便換成自己吧。

「乾娘,我們便盡力試試,先讓村裡的人活下去和鋪子裡的人活下去,再慢慢的,讓更多女子都能有個避風港,都能簡簡單單的活下去。」

方氏點頭,又將手頭帶的所有銀錢都給了謝芳草,足足一百兩銀子,只說叫謝芳草想辦法,自己以後怕是幫不了多少了,謝芳草聰明又有智慧,定能幫幫這些女娘。

感情歸感情,事業歸事業,理想歸理想,全部扯在一起,實不是明智之舉。

謝芳草思前想後,最後還是勸說方氏在入股合同上簽了字,方氏一百兩,還有鋪子八十兩,便是一百八十兩。

自己也入股二百兩銀子,往後又負責管理,便多一份管理權,最後持股是謝芳草占六成,方氏占四成。

兩人達成一致,定下未來的目標,讓更多女子都能過上好日子。

三步走,第一步以鋪子為支點,擴大規模,壯大財富,為女子有地方可以做工,可以有一方天地;

第二步,擁有權勢,這個便需要方氏藉助周王的力量,在周王府站穩腳跟,能夠讓貪官污吏惡霸壞人不敢隨意欺辱,不敢隨意搶奪財富,讓女子有地位;

第三步,擁有戰力,在亂世天災保住性命,不懼烽火,偏安一隅,能夠有力量庇護女子。

鋪子外的丫鬟又來催了幾遍,方氏才跟謝芳草依依不捨的告別,又留了一個玉鐲子,只說若是真有急事,便來周王府找她。

謝老爹白日裡去找鎮上的中人,讓幫忙找挖井的,中人說原本有一個,但如今跟著女婿女兒去外地生活了,所以如今各個村里都是連井都打不了了,謝老爹回去便跟村長說了。

村里開始規定每家只能在河裡取一次水,一次只能取一盆水。

因著用水更加困難,這水只能用來做飯和喝,村里小孩渴的不行了,便去吸草根底下的汁液,大人們平日裡也不再洗澡洗衣裳,只省著水喝,粥也不再做了,只揉點面做粗娘饅頭。

謝芳草一邊做著鋪子設計,一邊做新品研發,一邊四處開始找挖井人,找商隊去福建廣東一帶找朱薯和玉米,總歸,讓鋪子活下去,也讓村里人活下去。

崇禎十年初春,謝芳草十三歲,這一年,小集村河裡和井裡的水越發少了,謝芳草花了大量銀錢,還是沒有找到朱薯和玉米。

村裡的一杯水,能引來一場罵戰,你接水的盆比我接水的盆大,都能打上一架,村長也開始管不住了,等到大家反應過來兩天沒見村長一家的時候,村長家已是人去樓空。

村長都走了,小集村的人這下更是慌了,有人還在猶豫糾結,有人開始打聽觀望,有些人便準備等死了。

崇禎十年的夏天,蝗蟲過境,寸草不生,地里連莊稼都種不了了。

許多家的存糧見底,更多的人意識到乾旱無止境了,再待下去要餓死渴死,更多人開始準備逃荒。

而如今謝芳草終於把新鋪子的設計裝潢做好了,鋪子因為定位變了,便改了名,「周氏女娘精品鋪」,專賣女娘的一身行頭。

頭上的釵子、髮飾、假髮髻、耳環、項鍊,再到衣服,裙子、手鐲、包包、鞋子,襪子等等。

一樓做四大分區管理,服飾區,飾品區,鞋子區、生活日用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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