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補一餐怕是一個月都不能好好吃飯。
莫池將罐子收好，他問道：「該怎麼區分？如果還有其他異變的齒蟑最好都收集起來，至於其他都得弄死。」
「沒法區分。」林甸搖了搖頭，「我這也是運氣好，碰到一個要下崽的齒蟑，在外觀上和其他沒什麼區別，除非又碰到一隻不惦記血肉、在找地方下崽的齒蟑。」
找不找的到全靠運氣。
不過發現一隻也算不錯了。
莫池也知道好歹，點頭示意之後就聯繫了老大，緊跟著就去了另外一個地方清除齒蟑。
散落在各處的齒蟑真的很難找。
尤其是一些卡在邊邊縫縫中的，如果不仔細點根本看不到。
好在的是，在最開始發現齒蟑的時候，已經用了特殊的法子將整座療養院都圈了起來，只要齒蟑不出去，禍害的也就只有療養院，外面不會受到影響。
這也是有徐海的功勞。
如果一開始齒蟑不是跟隨著他跑，而是四處散開，守護者們就算有特殊的手段，也沒法在最短的時間內布置好。
不過，後續為了防止將齒蟑帶出去，也就是說被齒蟑鑽進體內的人只能暫時圈在療養院內，直到體內的齒蟑被清除完才能離開。
林甸不屬於醫療人員中的一個，但他仍舊沒忘記之前的決定，將黃德益排在最後一位，任由黃德益待在病房大吼大罵，他就像沒事人一樣。
甚至當找齒蟑找累了，還樂意站在黃德益病房聽他大罵。
對方罵得越狠他越高興。
「這是不是算？」徐海走了過來，他不是太確定這話對不對。
雖然和『徐海』融為一體，能知曉所有關於他的記憶，但『徐海』是一個學渣，又是一個剛剛做『人』的物種，就總會弄出一些啼笑皆非的事。
林甸沒理會他這句話，而是反問：「他呢？」
「他去逛花園了。」徐海探頭看了看病房裡的人，本來罵罵咧咧的黃德益看到他後，嚇得是臉色瞬間蒼白，縮進被窩都不敢出來了。
他咧嘴一笑，打算晚上又來嚇嚇他，「黃少洽說他好久都沒走過路，趁著現在身子變好，打算多走走。」
可一走就停不下來，他跟在黃少洽後面走到腿疼，最後決定懶得盯著他，有這個時間還不如來大腿這裡刷刷好感度。
林甸遲疑了一下，「我去找找他，你留在這裡盯著。」
「……」徐海不想，徐海只想抱大腿。
然而，大腿的話他又哪裡能拒絕？
盯著病床上在哆嗦的人，他決定等會好好跟他『玩玩』。
療養院的花園不小。
畢竟都是給有錢人住的地方，花園裡假山噴泉，應有盡有。
林甸找到黃少洽時，他不知什麼時候爬到假山上面，只要輕輕一躍就能跳進下面的小溪中。
「我要跳下去了，你會救我嗎？」站在高處，黃少洽俯視著下面的人，他開口道：「我問過工作人員了，最深的地方能有兩米高，你會救我嗎？」
「你會跳嗎？」林甸反問他。
「你覺得呢？」
「不會。」林甸很肯定。
黃少洽輕笑。
此時他還是很瘦，臉頰仍舊有些凹陷，但看著沒有原先的蒼白，還多了些紅潤。
顯然，經過花詩詩的治療，他身上的病痛減輕不少。
最少能走能動，還能爬上假山。
「我就知道最懂我的人會是你。」黃少洽臉上的笑意加深。
他現在怎麼可能跳下去，從有記憶開始到現在，他從沒有感覺身體這麼輕鬆過，原來普通人的生活是這樣。
呼吸不用感受到疼痛，四肢沒有無力感，不用光翻個身就得費老大的勁。
而現在，他可以放肆的呼吸，能不用推著輪椅出門，雙腳落在地面走動的感覺，原來這麼好。
好到他捨不得去死。
黃少洽從高處往下看著林甸，「你的病是不是好了？」
林甸點頭，並沒有瞞著。
雖然不覺得自己懂黃少洽是件值得高興的事，但他確實很理解黃少洽的心思。
因為他們的情況真的很相似。
沒病到起不了床的程度，但時時刻刻都能感覺到病痛帶給他的折磨，如果讓他選擇的話，他也想徹底解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