卞春舟心想,你這話傻子都不信!看,陳最最都不信!
「把他打暈,捆起來明天送到府衙去。」
修仙界雖沒有皇權統治,但每個城都有城主管轄,閬苑城的管理相對完善,哪怕城主很少插手俗務,城主府下設的執法行政機構,也能迅速地作出裁決,像這種逼良為娼、人口買賣的罪犯,基本都得苦役十五年起步。
陳最不參與拷問,但打人他在行啊,一拳下去人直接就暈了,順手還把兩人捆一塊兒了:「那這個人,怎麼辦?」
一個男人懷著孕,陳最撓了撓頭,怪奇怪的咧。
「要不,也交給府衙處置?」
「不,不要把我交給城主府,我……」麻袋裡的男人終於忍不住開了口。
聞敘心想,果然是裝暈啊,他退後兩步,徐徐開口:「為何不去?他們倆迫害你,你是苦主,若你不到場,他們或許……」
「我不去!我一個男人,卻腹生孽種,我不想要這個孩子!我逃了,我明明逃出來了!為什麼它還在!為什麼它還在!」
男人情緒激動,似是想到了什麼難以接受的事情,他忽然爬起來往外跑,然而跑了沒兩步,就因為體力不支倒在了不遠處。
好嘛,這下真暈過去了。
卞春舟急忙上前將人扶起來,卻發現這人……輕得實在有些過分了。是他最近力氣變大了,還是這人真的太瘦了?
「他沒事吧?」
「沒事,就是嚇暈過去了。」卞春舟抬頭望了望天,「快到午夜了,月光草是不是快成熟了?」
聞敘點了點頭:「快了,我能感覺到,它們快要成熟了。」
月光草只在夜晚月光最盛的時刻成熟,如果不將它及時採下,它就會在極短的時間內枯萎,任務的內容是要采夠十斤,在需要保證品相的前提下,三個人起碼需要三天才能摘夠數目。
「就是現在。」
聞敘話音剛落下,卞春舟和陳最立刻動手,三個人都是修士,採摘月光草的簡單工作,自然都是不在話下的。
只是這個月光草確實枯萎得夠快,曇花來了,都得叫一聲枯萎界的大哥,三人瞬息的功夫已經摘滿了背簍,但全部加起來,也就三斤多一些。
果然,採摘任務就是拿時間換門派貢獻值。
「它們也枯萎得太快了,趕著去投胎啊。」
聞敘輕輕笑了起來:「可不就是,趕著去投胎嘛。」
卞春舟:……
「走吧,明天再來,先把這兩人送去府衙,至於這位,先帶著吧,他情況似乎不太好,我怕他再受一刺激,真得一屍兩命了。」
陳最對此並無異議,聞敘也沒拒絕,卞春舟就把人帶上了。
第二日,天氣卻忽然轉陰了,原本陽光燦爛的天,還未過午時,就陰雲密布起來,等到了傍晚,更是下起了瓢潑大雨。
「完犢子,月光草只在陽光晴好的天氣成熟,看來今夜是摘不成了。」這天怎麼說變就變了,明明是冬日,怎麼還搞起了夏天的小把戲。
得虧那個霧山村的探查任務時間很長,要不然可能就沒戲了。
「那個人,還沒醒嗎?」
聞敘和陳最是修煉狂魔,哪怕下了山空氣里的靈氣不如山上,兩人都以打坐吞吐靈氣代替睡覺,卞春舟倒是想睡覺啊,但……都是朋友,他只能捨命陪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