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最不驕不躁,並沒有任何被激怒的意思,他只是看這老頭非常囂張,忍不住開口:「你死心吧,你的計謀不可能成功的。」
他的表情非常篤定,就像是隨口說起太陽是從東邊升起的一樣。
楊老沒戳到人痛腳,反而被人狠狠戳了一擊,登時盛怒起來:「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,今日我便要親手殺了你!」
楊老出手,雲芝嵐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觀,三人又打了起來。
二打一,且在境界差不多的情況下,這要是還贏不了,雲芝嵐以後也不用在修仙界混了,很快她的劍就刎上了楊老的脖頸。
但元嬰修士已經結嬰,丹田內元嬰不散,則神魂不滅,唯有削散元嬰,才能徹底地殺死一個元嬰修士。
她正要動手,整座大牢卻忽然地動山搖起來,雲芝嵐失了先機,楊老已經遁逃數米之外,他臉上剛要露出笑容,一柄長刀將他的丹田徹底貫穿。
他一扭頭,看到了金丹小子那張面目可憎的臉。
「我就說,我能殺了你。」
陳最抽刀,血意飛濺開來,卻沒有一絲落到他的身上。
楊老元嬰破碎,已是沒了活命的機會,他掙扎著想要躍入陣眼,卻根本沒有他能突破的機會了,不過一時半刻他還死不了。
於是他只能叫囂著:「我死了,你們也活不了!都得死!都得死!」
「主上無敵,他日必定踏平修行界!」
陳最提刀又戳了人一下:「你好吵,你要死自己死,別拉上我們。」
……就很氣人吧,雲芝嵐第一次發現,人如果耿直起來,似乎也有非常微妙的殺傷力,她以後或許可以嘗試一下,唔,如果她能夠活著出去的話,想到此處,她利劍一橫:「既然我們都要死了,何不將你家主上的名諱說出來?也好讓我們做個明白鬼。」
「哼!就憑你們,也配知道我家主上的名諱!」楊老驕傲完,心中仔細一回想,竟也想不起主上什麼名諱來,他只記得是主上救他,他的命和魂都是主上的,主上叫他做什麼,他就得做什麼,半分違抗不得。
為什麼?他如此自私自利一個人,為什麼會全身心地替別人賣命?
瀕死時刻,楊老的某些自我開始出現,他開始恐慌,可他依舊無法違逆任何來自於主上的命令。
他真的,快要死了。
楊老眼中出現了前所未有的恐慌,他好不容易修行到元嬰境界,竟要死得如此窩囊嗎?他居然是死在了一個剛剛進階不久的金丹修士手中。
太恥辱了,實在是太恥辱了。
「小子,你叫什麼名字?」臨死之前,他至少得知道殺死他的人叫什麼,也好等死後回魂對其索命。
陳最:「……我叫什麼關你什麼事,你不配知道我的名諱。」
噗地一聲,楊老直接氣出了一口鮮血。
與此同時,大牢之中的晃動越來越劇烈,雲芝嵐想要拉著陳最離開,卻沒料到陣眼居然在瞬間爆炸開來,那般強大的力量,她不由地心生恐懼,竟連半分都動彈不得,而正是此時,一股極為強勢的力量將她護住,她撇頭,卻見是陳最手中一道守護之力隱隱發光。
陳最自己都是一愣,繼而反應過來,這是下山之前師尊送他的護身刀光,居然真的有用,他還以為師尊是說著玩玩的呢,畢竟前些時間他們也遇險不少,都沒有觸發這道護身刀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