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只守不攻不是辦法。」她道:「我準備趁天色不晚,做幾個捕獸夾放到山上去。妖獸受了傷,應該會安分點。」
獵戶被她的天真逗得哈哈大笑:「女娃娃,妖獸可不是尋常畜生,靠一個小小捕獸夾能傷得了它們?你說你和誰逞能耐不好?爺爺我見過的妖獸可比你吃過的飯都多。」
朝長陵一個活了千年,在修真界誰見了都要稱她一句真君的大能,如今被個四十多歲的凡人叫女娃娃,說她心裡不汗顏是不可能的。
「傷不傷得了,試一試才知道。」她從懷裡摸出一張畫了圖樣的符紙。
「這是何物?」
「我雲遊天下時碰見過一道士,那道士說我近年有災,便贈了這些符紙給我,叫我到時可用它驅魔渡劫。」
朝長陵滿嘴跑馬,眼皮都不帶眨。
「我想現在就是那個時候,所以想試試將符紙貼在獸夾上,扔進山里。總歸你是沒有損失的。」
小村落的人對修士道士這種東西天生有股信服感,加之朝長陵說話時的嚴肅感不像作假,獵戶嘖了聲,到底沒再阻攔。
「拿去。」
他隨手扔了三個出來。
朝長陵伸手要接,獵戶把手往上抬了抬道:「不過我要跟你一起去。」
「?」
「誰知道你到底打的什麼主意?我要去看著你放陷阱。」
要是她的辦法沒用,獵戶打算直接把這女娃娃扔在山裡餵飽妖獸群。這樣,村子的危機也可以迎刃而解。
村長那老頭子也真夠墨跡,何必這麼麻煩。
朝長陵:「你受了傷,血的味道很容易……」
「少找些有的沒的藉口,怎麼,怕被我識破自己就是個空架子?」
「……」朝長陵嘆息:「你要跟就跟來吧。」
拿上捕獸夾,她和獵戶轉身往村門走,只是沒想到早就有人等在那裡。
元秋似乎剛沐了浴,黑髮還透著點水氣,新換的衣袍依舊寬寬鬆鬆大了一截,朝她看過來的時候,朝長陵才發現他左邊臉上似乎印了個淡淡的巴掌印,不過已經消下去,看不大清楚了。
剛才在屋前擦肩而過時的冷然像個幻覺,他嘴角彎出笑吟吟的弧度:「我等你很久了。」
「等我幹什麼?」
「我猜你多半會再去山上。」
倒讓你猜得挺准。
「是要去。」她瞥了眼獵戶:「他也要去。」
元秋看也沒看後面的人,像聽不出她話里的意思:「那走吧?現在出去,天黑前剛好能趕得回來。」
朝長陵:……
我可不是上山去春遊的啊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