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政也忍不住勾唇。
[琇瑩與他是友人,他與朕說的,這人面若好女,很有可能會女裝逃跑。以前韓亡時,他就被朕抓到過一次。]
回想起這人不懈地在琇瑩面前給他上眼藥,他難得帶了點平時沒有的脾氣。
[他只可落朕手。落到旁人手,朕怕旁人不折騰他。]
嬴政捕捉到他一閃而過的厭惡,他回想自己的曾經,帶著兩分戲謔的問道,[莫非他攛掇過你幼弟刺殺你?]
阿政沒有理他,他先派人將張良架出去,才輕笑與眾人挑明了立場。
「薜縣會盟?我對這些亂臣賊子所議不感興趣。我是秦人,來日會是秦皇,僅此而已。」
秦國軍中的將領們無不高聲附和,對他們來說,沒有什麼是比他們的君上承認他們的歸屬更讓他們激動的了。
劉邦他們的臉色變差了些。
再怎麼樣,他們以前也是反秦勢力之一。復投秦人,自然還是憂心的。
阿政挑眉,不置可否,他用筆挑出了穎川和上黨兩郡,才沉聲道,「英雄不問出處,諸位都是我的輔弼良臣。」
劉邦他們的臉色好了起來。
「待攻下東阿後,我欲發兵十萬,兵分兩路,分別征討這兩處。」阿政又對著劉邦笑道,「一路我與蕭先生親自率領,一路交予沛公如何?」
劉邦自然無有不肯。
劉邦他們走後,嬴政輕笑。
[賭一把。]
反正賭贏賭輸,他們都能承受,最差不過他們的五萬兵打水漂。
阿政抬起眼,眸中全是深不見底的暗色。
[這下徹底成緩衝地帶了。]
確實,攻下穎川與上黨之後,他們就被死死夾在秦與楚國那些盟軍之中,動彈不得了。
嬴政與他一樣眸子暗了下來。
[朕倒希望他輸,畢竟後背交給你的幼弟,才是豪賭。朕勸你慎重。]
阿政支額大笑,金相玉質,郎絕獨艷,這一刻他骨子的傲氣似是要把這萬丈紅塵都炸開,給他開路。
[不是賭,賭有得有失,而朕幼弟從不要朕失。]
嬴政見他這盲目信任別人的樣子就頭疼,不由開口反諷,[他不是還聽了那張良的攛掇去殺你呢?]
阿政對他有點無語,他只是懶得理他,又不是默認。
[你想太多,他死前跟琇瑩說朕壞話,死後趁朕龍化時,天天攛掇琇瑩跟他出去,把朕扔下。不過琇瑩從來不理他就是了。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