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真說了出來,又有種不害臊的羞恥感。
謝泠燃動了動唇,欲言又止:「我……」
少女額間描的花鈿,近在眼底,和那晚小心翼翼護著的海棠太像了。
足以令他失神。
「不不不,是小九說錯話了,我撤回。」阮棠認慫的速度相當快。
謝泠燃斂眼,不清不楚地嗯了一聲。
阮棠在雪棠宮呆了太久,作為宴會主角,欽安殿那兒還得回去應付。
她想了想問:「燃哥哥,父皇知道你回洛京嗎?」
謝泠燃答:「不知。」
他是匆匆來的,第一時間便趕來見了她。
阮棠提議:「那要不你跟我一起回欽安殿吧?」
謝泠燃卻道:「今日是你笄禮。」
一生中只此一次。
他不想在這樣的時刻分走她的風光。
謝泠燃不願去,阮棠也理解,「那晚些時候我來找你。」
說完,才覺得這話有些似曾相識。不久之前,在同樣的地方,她跟封戲卿也說過一模一樣的話。
果然,謝泠燃瞥她一眼,話里似乎是帶了些嘲弄的。
他道:「你晚些時候便這麼忙?」
阮棠尷尬地笑一笑,當沒聽見,步子一邁就是溜。
水池中,鯉魚受了驚嚇,攪亂一團橙紅色。
謝泠燃移步至池邊,一層熒藍色的光芒淡淡籠於其上,是有人同他以鏡簾術傳訊。
接通,不出所料是任青雲。
他面容整肅,語氣近乎是質問:「謝炤,你在何處?可是去了洛京?」
「嗯。」謝泠燃從沒想過欺瞞。
「我不是讓你直接去雪域嗎?你何必多此一舉?」任青雲不信謝泠燃會無由違背師命,等他一句解釋。從始至終,也以為謝泠燃來洛京只是為把伏魔釘交由雪域世子。
然而謝泠燃只是淡聲道:「弟子有急事在身。」
言盡於此,其餘便沒再多的話了。
「謝炤!」任青雲動了怒,「什麼事能比伏魔釘還急?!你行事不該如此莽撞!」
伏魔釘一事,雖然急,但時間亦有餘裕。
謝泠燃沒有辯解一句,只是道:「弟子知錯,甘願領罰。」
「你主動想要被罰是吧?」任青雲氣極,謝泠燃一直是他最不用操心的弟子,從未因為觸犯閣規、忤逆師長而受罰。
且他天資絕佳,靈力至純,浮玉山底那尊大魔,可不就等他飛升成仙了去降。千年時機將至,伏魔釘與陣法皆是徒勞,還能撐得了幾時。
任青雲扶額,敗降似的長嘆口氣,「這筆帳先記著,待你下次回閣中,一併罰了。」
謝泠燃應:「是。」
任青雲想起另一事,問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