漠原雖然不大,但要打聽什麼事也並不容易。
謝泠燃不急於一時,而是問身側的阮棠:「餓嗎?」
「餓暈了!」阮棠裝作沒力氣的樣子,藉此靠上謝泠燃的肩。
餓,但沒那麼餓。早上被阮芥陰陽怪氣一通,她都比平時少吃了一個包子!
謝泠燃原想帶阮棠去金樽富麗的酒樓歇一歇,她不肯,找了個街邊賣餛飩的小攤,非得坐在人來人往的鬧市檔口。
兩碗餛飩上桌,一碗又加醋又添辣,另一碗則清湯寡淡。
「燃哥哥,這種地方比較容易聽到八卦逸聞,說不定吃著吃著就能找到那妖的線索。」阮棠舀起一隻餛飩,得意洋洋說著話,稍不留神就給燙到了舌頭,連連嘶氣。
謝泠燃蹙眉遞來一杯水,將碗挪到自己面前,掌心撫在碗沿,運起靈力降溫。
阮棠看得心疼,這靈力以前給她額頭降溫便算了,現在給一碗餛飩降溫算怎麼個事,多浪費吶。
餛飩被推回來時,溫度正宜入口。
阮棠一口一個,剛吃小半碗,目光就被對面方桌的情形給吸引。
方桌旁坐著三男一女,女子身穿俏麗紅衣,年紀大概也是十六七歲,坐姿隨意,腰間又是鈴鐺又是玉佩,手裡正漫不經心把弄一條藤鞭。
而三名男子則一人扇風,一人餵餛飩,還有一人在給她擦嘴,且張口喚的都是「夫人」,從語氣到動作,都溫柔寵溺。
這一幕把阮棠給看愣了,求證問:「燃哥哥,漠原是不是可以一女多夫?」
謝泠燃心底很不願承認這個事實,低低「嗯」了一聲。
阮棠隨口道:「那早知道讓封戲卿和八哥哥也進來了。」
謝泠燃斂眼,好似不在意地提起:「你甘願同他們作夫妻?」
「燃哥哥,你想什麼呢?八哥哥可是親人,就算昧著良心,我也不會同他演啊。」
謝泠燃無端揣測,低聲:「那便是想讓封戲卿來了。」
阮棠眼睛還盯著對面,沒聽太清。
謝泠燃擱下勺子,微微蹙眉。
這時,身後突然響起一聲並不友善的呵斥:「你,瞧什麼瞧?」
阮棠被抓包,徒勞地低下頭,以降低存在感。
紅衣女子卻徑直起身,站到兩人身側,囂張跋扈地抱著雙臂,目光壓到她頭頂。
餘光里,謝泠燃指尖動了動。
阮棠怕他出手,趕緊打岔,她鼓起掌來,仰臉一副欽佩的模樣,問:「姐姐,你的御夫之術實在太妙了!是怎麼做到讓他們這麼聽你話的?」
謝泠燃:「……」
這場面屬實是無人料到。
「不聽話,用鞭子打一頓便是。」紅衣女子昂昂下巴,大方地傾囊相授,又反問,「怎麼,你夫君不聽你的?」
阮棠心虛笑笑。
若有一天,她能用鞭子打謝泠燃,除非是對方心甘情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