演唱會的門票收入就是由這個基金會處理的,相關通稿自然也要由他們來寫。
柏衡看著她的電腦屏幕,問:「那兩個男生叫什麼,不備註一下嗎?」
「你說的對,不備註是容易忘。」
祝霜降修改了他們的備註名,還在括號里寫上了他們的學院名,然後把他們移到了其他校友那一欄。
柏衡看前面時,擰著眉頭,等到他看到後面的舉動,神情已經變得輕鬆了。因為他知道,祝霜降企鵝號里的『其他校友』,是她不常聯繫的分類。很多隻聊過一兩次,大多還只是傳文件,發照片。
之後唯一存在的用處,就是增加好友數量。
第二天周末,祝霜降跟著柏衡,去看了那位把自己澆進醫院的博士師兄,師兄姓徐,躺在病床上散發著一股生無可戀的味道。
她雖然不處於這種狀態,但對這種狀態並不陌生,經常在生物系,化學系等各種需要做實驗的學生們身上看見。
某次她在中關村的食堂吃飯,還看到旁邊兩位學姐的飯桌上還放著一把香,就是去寺廟時上的香。學姐是這麼說的,「我上次放假回來,做實驗有如神助,我對比了一下跟以前的不同,就是在家裡給我去世的爺爺上了三炷香。」
「這肯定是爺爺保佑。」
而坐在她對面的女生很擔心,「你爺爺保佑了你,還會保佑我嗎?」
「放心吧,肯定會的,我到時候跟爺爺說一聲。」
當時聽了一耳朵的祝霜降:「……」
也不知道她們的實驗是多麼的糾結,糾結到需要依靠玄學的地步,聽著好像還要在實驗室里貼爺爺的遺照,擔心的卻不是實驗室讓不讓貼。
祝霜降在病床的床頭柜上放下了帶來的水果,客套的安慰:「學長,世上沒有過不去的難事。」
徐師兄面容愁苦的搖搖頭,說道:「學妹,你是文科生,不懂數學的苦,有些東西過不去,就是過不去。」
柏衡對著徐師兄道歉,「我把你送醫院的時候,不小心把你桌上的那道題解出來了,不過你放心,我已經把答案拿走了,不影響你繼續解題。」
徐師兄的表情像是被雷劈了一下,漸漸變得呆滯,他咻的抬頭,他眼睛直溜溜的看著柏衡,突然一下子掀開被子,上前緊緊的握住他的手,用不可置信的語氣問:「你說什麼?你剛才是不是說,你把我桌上的題目解出來了?」
柏衡解釋道:「我那時已經打了救護車的電話,只是在等救護車的過程中,看到了題目。」他著重強調:「我是先救你,再解題的!」
「不重要!」徐師兄揮了一下手臂,用擲地有聲的語氣說道:「救我不是最重要的,來,跟我說一下那道題怎麼解的。」
柏衡低頭,看向徐師兄抓著他的手。
徐師兄會意,很快放開他,還把捏皺的袖子撫平,拉過一張椅子讓他坐下,柏衡又恢復了擔心的樣子:「你退燒了嗎?」
「退了退了,我現在神志清醒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