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剛剛沒想讓你只穿著圍裙給我做飯。」連寂川嘴唇翹了一下, 「只是讓你穿上圍裙做飯。」
過了半晌, 邊邇才從連寂川的話里回過神, 腦袋裡驚雷一聲,他沒想讓他只穿著圍裙給他做飯,那他將才的反應,是不是太凰了?小螃蟹到底是有多麼容易涉凰?
邊邇撐在料理台上的雙手微微發軟, 凝神看向連寂川的眼眸。
還是同樣的深邃,邊邇的心跳亂七八糟的加快,他視線從連寂川臉上挪開, 懸空的雙腳往下,落在有實感的瓷磚上。
抿了抿唇,抿唇的時候感覺到嘴唇有些腫痛,倒也沒有任何責怪連寂川粗暴的念頭,只是覺得自己的嘴唇有點過於嬌弱了。
邊邇臉頰燒紅,他蹲下身,撿起掉落在瓷磚上裝胡椒粉的玻璃瓶,結構穩定的玻璃瓶沒有被摔壞,他低頭拆掉上面的塑料包裝,儘量平靜的問道:「是不是……應該煮飯了?」
聲音落下,連寂川的聲音又從旁邊傳來,「邊邇。」
邊邇往左側走了兩步,走到垃圾桶旁,把胡椒粉調味品上面的塑料膜扔進垃圾桶里,沒看連寂川,只是低低的應了一聲。
「邊邇。」連寂川又叫了他一聲。
語氣和剛才沒有變化。
邊邇胸腔了鼓了一下氣,這才抬起頭看向連寂川。
連寂川在他的視網膜里,緩慢但很堅定的靠近他,走到他身前只有半步距離的時候,沒有鉗住他的下巴,迫使他仰著頭和他接吻,而是彎下腰,低著頭,溫和的含住了他的唇瓣。
邊邇雙手自然地垂落在腰側,生活陽台和生活陽台到廚房之間的玻璃門形成了一道輕軟的穿堂風。
風聲溫柔,像是幼年時候,夢境裡飄浮的彩色泡泡,這個親吻也著實溫存,像是一層輕柔的薄紗覆蓋住了柔軟的棉花糖,甜滋滋的,又軟綿綿的。
只是時間過於漫長了,不知道親了有多久,連寂川才退開一點距離,然後又低下頭,動作柔和的去舔他的唇瓣,去含他的唇珠,去碰他的唇角。
「不,不煮飯嗎?」邊邇的聲音有點喘,更多的是啞。
「餓了嗎?」連寂川聲音低低的問。
「也……也不餓。」邊邇攥住他的衣擺,仰頭貼了貼他的嘴唇,應該是如實回答的。
親吻占據了過多的時間,兩人吃上晚飯已經九點多了,他們都沒有做飯的經驗,可或許是嚴格的按照食譜完成了每一道步奏,加上這幾道菜做法的確簡單,邊邇覺得味道還不錯。
吃完了晚飯,兩人打掃乾淨了廚房,關燈出了門。
兩人今天要去距離風鴛小區五公里的公園,公園靠近河邊,據說今晚也會放跨年煙花。
「會不會覺得人太多了?」
公園的道路兩旁亮著星星點點的路燈,一條緩緩流動的河流從蜿蜒平攤的草坪中間橫過,到處都是攢動的人頭。
邊邇擔心連寂川不喜歡這裡的環境,側過頭問他。
連寂川短促的嗯了一聲,「是有點吵。」
邊邇猶豫了一下說道:「那要不我們回去?」
邊邇清楚連寂川沒有很想看煙花秀,他對於大多數普通人類喜歡的景色和事物,並不覺得和路邊的石頭有什麼區別,是邊邇挺想來公園看煙花。
連寂川抬手,碰了一下邊邇的耳垂,又說,「也還好,可以接受。」
邊邇嘴唇張合了幾下,欲言又止。
連寂川:「想說什麼?」
邊邇遲疑了一下,還是問道:「是因為我嗎?」
連寂川笑了一下,不算很明顯的弧度,他捏了捏邊邇圓潤的耳垂,說道:「不然會是什麼原因?」
邊邇低著頭,又嗯了一聲,他有時候會很喜歡熱鬧,但是也不太喜歡嘈雜的人群,然而此時此刻,所有嘈雜的聲音都融化成心裡無法自控的雀躍。
這場戀愛終究是有時限的,不過此時此刻,邊邇在連寂川心裡還是一個有些特殊的存在,願意為了他忍受一些不喜歡的環境。
公園裡的煙花每過半個小時就會放一次,一直到十二點的跨年煙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