連寂川說話, 非常可靠的語氣,「大廳里有冰糖葫蘆, 我們吃了糖葫蘆。」
邊邇一愣,「有嗎?」
「有。」
「那我們快回吧, 出來有一會兒了。」邊邇說。
「園子裡的臘梅很好看, 我們也可以多看一會兒。」連寂川沒從門口讓開, 只是又對他說。
心臟的噗通噗通的跳了起來,邊邇瞬間明白了連寂川的言下之意,邊邇的眼神落在連寂川的臉上,再一次踮腳靠近他, 同時,連寂川也低下頭來,鼻尖碰到了鼻尖, 相互蹭了一下,連寂川偏頭,大手按住邊邇的後腰,嘴唇再一次碰到了嘴唇。
和剛才粗暴激烈的吻相比,這一次兩個人親的不疾不徐,不著急去掃蕩彼此口腔里的氧氣,急切的想要在對方的口腔里留下自己的痕跡,反而有了足夠的耐心去探索,去體驗,去感受。
嘴唇分開的時候,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,輕輕的一下。
邊邇又貼了貼連寂川的嘴唇,輕聲說:「走吧,要回去了。」
連寂川退後半步,垂著頭,幫邊邇理了理他有點皺巴巴的頭髮和羽絨服,確定沒有任何異常後,和邊邇出了洗手間。
餐廳大廳里果然有糖葫蘆,擺放在造型古典的漆紅托盤裡,泛著晶瑩紅潤的色澤。
邊邇離開衛生間之後,用前置攝像頭看了看自己,嘴唇果然是不正常的紅。
他低著頭,不太敢和人對視,直到連寂川拿過來一串冰糖葫蘆,邊邇嘴唇在糖葫蘆褐紅色的冰糖外殼上面蹭了蹭,嘴唇有了可以解釋的理由後,邊邇放心大膽的抬起頭來。
「連寂川,你不吃嗎?」見連寂川只給他拿了一串,他沒有拿,邊邇問道。
「不喜歡。」知道邊邇擔心什麼,連寂川手指陷進他柔軟的頭髮里,不輕不重的抓了一把,語氣平淡地說,「等會兒說我已經吃過了就好。」
行,這也是一個理由。
而且他的嘴唇真沒有邊邇的紅。
邊邇張開嘴巴,用舌頭舔了舔了褐紅色的糖衣,潔白的牙齒陷進偏硬的糖衣里,用力一咬,清脆的一聲,邊邇含著糖衣咀嚼,嘴唇頓時變得紅了,更濕了。
連寂川的目光落在他了嘴唇上。
邊邇吃了兩顆糖葫蘆之後才回到包廂。
許如滔拿起了手機,聽到身後傳來開門聲,笑了一下後放下手機:「怎麼去了那麼久,我都打給你們打好幾個電話了。」
連寂川神色沒有絲毫異樣,「外面的臘梅開的挺好的,看了一會兒。」
他把脫掉的大衣掛在牆壁的掛衣架上,見邊邇已經脫掉了外套,順便將他的衣服也掛在了牆上。
邊玉林注意到邊邇手上的糖葫蘆,第一反應是皺眉批評,「馬上都要吃飯了,你吃什麼糖葫蘆?」
邊邇走向餐桌的腳步停了一下。
連寂川把邊邇的衣服掛在牆上後,轉過頭來說了一句,「邊阿姨,是我覺得不錯,先拿了一根糖葫蘆吃的。」
邊玉林一噎。
許如滔笑著插話道:「小孩子就是喜歡這些東西嘛,吃就吃了唄。」
連寂川從邊邇身邊經過,邊邇身體忽然一僵,他側過頭,連寂川又神色如常地走過了他身旁,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了。
垂在身側的左手還停留著被男人捏過的觸感,邊邇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,糖葫蘆還剩下三顆,邊邇低頭準備去咬,這時候穿著改良漢服的服務員端著餐盤魚貫而入,邊玉林又不贊成地向他看過來。
邊邇默了默,先把糖葫蘆放在了一旁的碟子裡。
等吃完了正餐,才像吃甜品一樣把糖葫蘆吃完了。
午飯後,眾人在圓林里逛了逛,邊玉林和胡冰已經安排好了下午的行程,眾人要去不遠處的運動館裡打羽毛球。
邊邇運動健身的習慣來源於他的母親,邊玉林女士年近五十,體型勻稱姣好,只看背影,很多時候只會認為她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女子。
當然,就算看她的臉,也猜不到她年近半百。
兩對夫妻打雙人羽毛球,邊邇和連寂川在旁邊的場館裡,打單人羽毛球,鍛鍊了兩個多小時,出了滿身汗後,兩個家庭各自分開。
眾人來到停車場,許如滔的賓利停在距離入口更近一點的車位,彼此再到了一道別,邊邇趁著父母在對連寂川的父母道別,又看了看連寂川,直到父母們的寒暄結束,這才移開了視線,打開後駕駛的車門,坐上了後排座。
幾人系好安全帶後,許如滔發動車輛,邊玉林語氣複雜的說,「以前胡冰總對我感慨,他那兒子什麼都好,就是性格不好,太冷漠,我今天看著,但是不覺得他很冷漠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