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啪。」
「啪。啪。」
然後是「啪啪啪啪」一通毫無章法的亂拍。
「算了,還是給前台打電話!」
「不行,我非得抓住它!」
「還說我,你的勝負欲不也是莫名其妙嗎。」
「有功夫說話,還不快過來幫忙。我們有四隻手,就不信捉不住它。」
林縵朝天翻了一個白眼,慢騰騰地挪了過去。
黑暗裡,空氣安靜,手機照到的地方成為耀眼中心。他臉上的絨毛,她鼻尖的痣,他下巴的青色胡茬,她眼下的黑色睫毛,一切熟悉而陌生,都比那不知所蹤的擾人蚊子更有吸引力。
「好像過來了。」周賀南沒有出聲,只用嘴唇示意。
林縵將注意力從他臉上移開,她眼疾手快,一巴掌下去,蚊子自此殞命。只是這一巴掌,位置停得尷尬,不偏不倚,就在周賀南的左臉上。
林縵驚得一時間都不知道是否該收手。
「故意的?」他沒被打的半張臉皺起來。
「……」
「打完開心點了嗎?」
有一瞬間,林縵懷疑這隻蚊子是周賀南抓進來的,目的是討她的歡心。太扯太扯,林縵心想自己最近一定是雌性激素過高。
她收回自己的手掌,別過臉說道:「好像是比剛才開心一點。」她的坦誠讓周賀南的鼻子哼哼冒氣:「就知道你是故意的。指不定天天在背後怎麼想著打我罵我呢。」
「活該。」
「哼。」
一夜到天明。
林縵起床的時候,甚至發現鬧鐘已經是第二次響起。她看了眼時間,大腦神經忽的繃緊,抱著被子幾乎是下意識地從床上彈起。扭頭找衣服的時候,她看到沙發上周賀南縮成一團的睡姿,才意識到今天不上班。
呼。她意味不明地長舒一口氣。
周賀南醒來的時候,林縵剛換完衣服,雖然出遊在外,她仍然穿得像個商務人士,一整套筆挺的白色Theory,角角落落都寫著不可褻玩。
「林總監。」他剛醒,嗓子還沒開,帶著夜晚的慵懶感覺。
林縵不由抬眉,這個稱呼到他的嘴裡,怎麼聽都是陰陽怪氣。
「你是不是好幾年沒穿過裙子了?」
關他什麼事,林縵連皺眉白眼都不捨得給他一個,繼續抹著自然色粉底。
「啊!」周賀南靈光一現,高舉右手,「不對,你有穿睡~裙~」他想到那意外的一眼,某人在無人處散發柔美女性光彩,悶騷至極。
「一大早就想吵架嗎?」林縵剛戴上隱形,她扭頭,黑色瞳孔用力地瞪向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