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灝長嘆一口氣,從褲子口袋中摸出一包萬寶路,他剛要點火,又被周賀南攔下:「我們樓不准吸菸。」
「呵。」受挫的余灝連連搖頭,「倒是很符合你們醫療企業的形象。」
「你也別這麼喪氣,企業發展都會有瓶頸。」
余灝不以為然,他懂什麼,從小不愁吃穿、天塌下來還有老婆頂著的男人,不過是命好會投胎,才有資格說風涼話。
多說無益,余灝將右手一致拎著的咖啡袋交給周賀南:「買賣不成仁義在。咖啡就當是我請學弟和學弟妹喝的。」
咖啡到林縵手上的時候還是溫熱的,入口,咖啡的苦澀中回出燕麥牛奶和肉桂的馥郁,她這才想起看咖啡的牌子。一家全市只有兩個門店的小眾牌,但是她最愛喝的。
看來余灝下的功夫很深。
「你學長剛才跟你說什麼了?」她沒意識到自己的口吻像在審犯人。
「想知道的話,剛才幹嘛不留下。」就知道把自己不喜歡的丟給他,切。
林縵對著天窗翻白眼,又犯孩子氣,不過算了,他們要去林家,還是維持和平更好。
前方擁堵,周賀南趁機看了她一眼,她穩若泰山地喝著咖啡,那個戛然而止的問題好像根本沒有出現過。
她在某些事情上放棄得特別快、准、狠,大概所有熱情都給了金銀財富。
「學長的合作案真的不行嗎?」他想到余灝抽菸的樣子,還是問出了口。
「他在你面前賣慘了?」
周賀南被點破,轉而說道:「公司確實應該探索一些新業務。」
「哦,那你說說看,醫療行業上半年漲得最好的三隻股都在做什麼業務?」
「……」他真的厭透了林縵的口氣,也厭透了自己回答不出的無能。
沉默一直持續到下車。
周賀南有不得不開口的原因,他得找個車位。
「師傅,還有車位嗎?」林縵爸媽所在的老小區車位緊張,他兜了兩圈只找到一個豆腐塊大小的空位,根本容不下豪華的瑪莎拉蒂,於是只能搖下車窗,向保安亭尋求幫助。
保安亭大叔指了指門口超市前的空地:「只能停那裡。」
車子打了轉向燈,林縵忽然補問:「會貼單子嗎?」因為隔著車窗,她聲音特別大,很接地氣。
大叔搖了搖手。
「省下200元也是好的。」他挖苦道。
「還能省下你的時間,周少爺。」
「周太太真貼心。」
「畢竟要拿分手費。」
「很有覺悟,分手費加兩百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