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可我和孩子想要的是一個完整的家啊。」
「你算計我,還想要完整?」周賀南冷笑一聲,他看著方純,只覺得面目可憎。
「可是林縵姐不是一直懷不上嗎?而且,林縵姐不都說了會和你離婚嗎?」方純囁嚅著說道。
「那是我和她的事情!」周賀南逼她看向自己的眼睛,「方純,你最好不要在林縵面前多說多做。我看在孩子的份上,忍讓你夠久了,你要是想要更多,到最後可能一無所有!」
方純於是閉了嘴,只是心思有沒有收起,就不得而知了。
比起周賀南的一籌莫展,林縵的壞情緒在一碗餛飩下肚之後紓解了不少。她拍了拍肚子,又跟老闆娘要了一碗。
上海的市中心有很多這樣的小吃店,開在寸土寸金的地皮上,卻是蒼蠅館子的裝潢。如果踩著大爺大媽吃早餐的時間點上,更是得搬個椅子去過道里吃。但就是這樣的狹窄地方,永遠人聲鼎沸、熱熱鬧鬧,人們不會在這裡悲春傷秋浪費時間,老闆娘更不會允許你哭哭啼啼耽誤她的生意。
五分鐘後,老闆娘將打包好的砂鍋小餛飩送到林縵手上。她開著車,又在最短時間內將小餛飩送到了徐婉儀的辦公桌上。
「媽,我剛買的,你吃點。」她做事周全,早就讓保潔阿姨備好了乾淨的碗筷。
徐婉儀沒胃口。這些天,方純、林縵像是商量好的,一個接一個給她下馬威,她已經不再年輕,氣得頭髮都白了好多。
但總歸是周賀南犯的錯,徐婉儀再沒有胃口還是拿起了調羹。
「媽,我想和周賀南離婚。」
林縵覺得歷史在重演。很多年前,她也這樣求過徐婉儀,那天的陽光也很不錯,燒得人皮膚發燙。如果那時候徐婉儀能答應,又或者她沒有因為賠償金而委曲求全,也許她和周賀南都有嶄新的未來。
到底是誰害了誰,真的分不清。
「為什麼?」徐婉儀料到她會說這些。林縵說到底是個直腸子,在生意場上跑了這麼多年還是改不了本性。
她放下調羹,抬頭看她:「因為那個方純,還是因為那兩個孩子?」
林縵搖了搖頭:「是因為周賀南。」
「有了這個教訓,我相信他從今以後都不會再犯。」
「媽,難道這麼多年你還沒有看明白嗎?我和周賀南不合適,我們根本是不一樣的性格。繼續生活在一起,不過是彼此折磨。」
「你在氣頭上,自然會這麼想。縵縵,如果方純沒有帶著孩子突然出現,你和阿南說不定都有孩子了!」
林縵嘆氣,她知道徐婉儀一向剛愎自用,便不再同她爭執。
「你好好想想,阿南現在知道錯了,從今往後他都會對你好。但你要是堅持離婚,你能有什麼好處。到時候信遠待不下去,一個離異女人會過得多艱辛,你知道嗎?就算你再嫁,你以為那些男人能對你好嗎,你在外面找的那種不上檔次的人,等你沒錢了肯定第一個拋棄你。」徐婉儀分析得有條有理,林縵卻只盯著那碗餛飩,再不吃皮子就要蔫了,可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