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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懷玉擺了擺手,也肅正神色道:「你可知我那日出來,手裡拿著的東西在何處?」

了遠道:「那煎藥的替你收著呢, 我問了兩句, 他就待賊似的提防我。哪裡能落到我手上?」他話鋒一轉, 問,「不過我碰巧瞧見過,觀其形狀, 應當就是剩下半張藏寶圖了罷?」

裴懷玉頷首:「的確。待我討來,便可與你那處的拼作整幅,比上輩子輕鬆許多。」

了遠感慨道:「忙活到今時今日, 也不過是一樁『物歸原主』的明了事兒。這圖百年前被分作兩半,一半藏於紫微洞府,另一半則被交由鄧芙管托,待那天定的紫微星出現,便統統交由他。不料那吳玉瀣忘恩負義,弒師奪寶,又依靠圖中邊緣線索,偷盜了不少奇珍異寶、福祉良機,才藉此立了身家。」

他神色不似往日溫定平和,而顯出些目瞠鼻煽的激動之相:「如今背信之人已除,圖紙已全,倉松年與各方勢力也處理調配得當,又逢皇帝昏庸年老、皇室後人無能,正是萬事俱備之機啊!」

裴懷玉朝下嘆了口氣,目光與身體都朝上升抬:「確如了遠之言。」

「不過這次何以去了這樣久,洞府主人難道性情有異、為難你了?」

「不,」他輕扣杯壁,將細微的塵粒震盪揚起,「是我改了做法和回答。」

因月華珠食血認主魏春羽,洞主不滿他不是全靠己身闖到此處;又因裴懷玉改了在決策問答上的說辭,這些自認成熟可行許多的計策反倒叫洞主不悅。

無奈之下,裴懷玉掏出了留影珠,叫他看了前世自己執政的處事畫面,道出了自己的兩世來歷,也叫洞主知曉了上一世他們二人相遇的情形。

洞主沉默很久,卻道:「你的逐跡術,是誰教的?」

「喬天妒,我自己琢磨會的。」

「不是蠱蟲,是尋人、尋蠱的術法。」

「晚輩是大青觀弟子。」

洞主眉眼怔忪,漏出些懷念的神色:「這就對了。鄧芙是你的師父?」

「是師祖,家師姚春華。」

洞主垂首,輕輕擺了擺頭:「鄧芙......他竟然也成師祖了。」

他顧自感慨,良久才抬起頭,正眼瞧這後輩:「若是你照搬上一世的話應付我,我大約還會青眼於你。只是你剛才的言語所指,是在執政處事數年、數十年後才該有的心思心態,你如今就說給我聽,我自然擔心它如早熟早腐的果子,叫不足的能力衝垮了構想的堤壩,而後一蹶不振。」

最後他還是將東西放到了他的手上,只是裴懷玉收攏手心時,欣喜固然存在,但亦有一刻挫敗感翻湧而起,酸澀得叫人不容忽略。

他知道,這是因為洞主與鄧芙相識,甚至可能相交甚篤,才下定決心將東西交予自己。而自己的能力在洞主的考量中究竟占幾成,橫豎想來,都不會是個叫他擺脫懨懨之意的結果。

......

深谷夜涼,門縫裡竄入的風鋒利許多,叫裴懷玉回了神。

他側過頭,問面前等著自己回話的人:「什麼?」

「你打算拿他怎麼辦?」

裴懷玉看向窗外的樹影,聲音篤定,清晰地透過窗牖:「他心悅我。」

面前人被他噎了噎,來不及出聲又聽他自顧自悶笑了聲,道:「我也願意喜歡他。要是沒有這些事,我不會離開他。」

風吹動了門板,漏出其後一截水綠衣角。

門外那人大約也知曉自己暴露,乾脆推開了門,他背上藥筐半滿,有纖細草藥自竹藤間支出,面頰上兩道混著泥土的擦痕,被主人後知後覺地胡亂擦抹。

「玉錚......」他上前一步,似是礙於床邊的了遠,停住了腳,說起了廢話,「你才醒,山里風大,當心著涼。」

裴懷玉微歪過頭朝他伸手,掌心朝上,指尖抬了兩下,是個「來」的動作。

受到可允的人立時拋開了顧忌,上前握住了他指尖:「你現在怎麼樣?叫了遠看過了嗎?」

「無大礙了。」了遠每瞥他們一眼,就要深吸口氣,「裴懷玉,我明日再來找你,你好好休息。」

魏春羽見他說完還不動,奇怪地瞥了他一眼:「勞煩法師,出去時把門帶實。」

「......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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