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小霧霧,我來啦!」
……
謝尋嶼下巴繃直,他有潔癖,光是看到他們指頭上的奶油就起雞皮疙瘩。
寧霧默默把蛋糕放在身後的架子上,以防被撞撒。他已經接受了要被抹奶油,只祈禱他們不要對他的慕斯蛋糕下手。
下一刻胳膊突然被人拉住,一聲低沉的「跑。」飄進耳朵里。腦子還沒反應過來,腳先跟著謝尋嶼往外跑去。
耳旁風聲呼嘯,兩人穿過一條走廊,然後躲進了樓梯間,門一關,所有聲音都隔絕在外。
寧霧喘了口氣,不是累的,像是被嚇的。
剛才陣仗還挺大,他看著謝尋嶼開了句玩笑:「大家很熱情。」
「確實。」謝尋嶼語調懶洋洋地評價:「跟喪屍圍城一樣。」
寧霧:「……」
樓梯間不大,大約是開一個雞排店的面積。
「吃蛋糕嗎?」謝尋嶼突然出聲。
「嗯?」寧霧看到謝尋嶼右手端著的蛋糕,震驚:「你一路端著過來的?」
謝尋嶼沉默,黑眸凝視著人,目光中赫然寫著三個字「不然呢」。
寧霧還是很震驚,發問:「你怎麼做到一邊端著蛋糕一邊跑,蛋糕還沒撒的?」
「手夠穩就行。」
視線下意識落到謝尋嶼的手掌。
男人掌面很大,靠近根部的地方青筋凸起。五指修長根根分明,穩且有力,感覺能單手抓一個籃球。
第20章
樓梯間隱蔽,寧霧跟謝尋嶼藏在裡面分吃完了這一塊蛋糕。
吃完待了一會兒,寧霧湊近門,感覺外面沒什麼動靜,回頭問謝尋嶼:「可以出去了嗎?」
謝尋嶼靠在桌角,長腿微微屈起,聞言收回腿:「當然可以,吃完了麼了不是。」
寧霧靜默。
總覺得這句話聽起來怪怪的。但還沒等他想明白是哪裡怪,謝尋嶼已經從桌邊起身,率先拉開門走了出去。
不管了。
寧霧也跟了上去,走的時候還不忘把門帶上。
外面宴會差不多結束,管家正客客氣氣地送著人,寧霧見狀跟謝尋嶼說了一聲就混進人群里一起離開了。
宋軒晨在院子裡等他。
「軒晨。」
「結束了?」
「嗯。」
「你還有別的事嗎?還是直接回學校。」
「回學校。」
「正好。」宋軒晨說,「我哥開車來接我,順路送你回去。」
「順路…嗎?」寧霧半信半疑。
但他沒去過宋軒晨家,也不清楚到底順不順路。
「順。」
說完,宋軒晨拉著寧霧走到一輛黑色奔馳旁,敲了敲玻璃:「哥,開下門。」
咔噠一聲,車門解鎖。
宋軒晨拉開門,趁寧霧還在猶豫直接把人塞了進去,然後自己也坐上后座。
「哥,先送我同學回學校。」
坐在駕駛座的男人沒出聲,一腳油門,黑色奔馳沒入夜色。
「別捏手指了。」宋軒晨從后座袋子裡摸出一個山楂棒棒糖塞給寧霧,「那麼晚你打車回去我不放心。」
「好吧。」寧霧只是擔心太麻煩宋軒晨還有他哥哥了。
車裡彌散著淡淡的菸草味,寧霧捏著棒棒糖的棍,看到宋軒晨鼻子往上聳了聳,突然皺起眉:「你又抽菸。」目光透過車前睨向駕駛座的男人。
空氣安靜,半晌男人回覆:「知道了。」
宋軒晨臉拉得很長。
「隨便你,反正肺被燻黑的不是我,看你老了誰要你。」
男人:「……」
離學校還有一段距離,宋軒晨從車前鏡瞥了男人一眼,然後把隔板升起。
一直裝耳聾的寧霧忍不住出聲:「要這樣嗎?」聲音壓的很低,生怕被男人聽到。
「不聽話的老男人,必須給他點顏色看看。」宋軒晨冷冷道,「老虎不發威,當我是哈基咪!」
「好吧。」寧霧抿了下唇,剝開棒棒糖紙,宋軒晨嘴癢也從袋子裡摸出一根。
兩人坐在后座一人一根山楂棒棒糖在嘴裡嗦。
宋軒晨突然問:「寧小霧,你跟謝子豪什麼關係?」
「謝子豪?」寧霧心裡一驚,咬下一小塊山楂,鼓起腮:「你怎麼知道?」
「猜的。」宋軒晨把糖紙扔垃圾桶,看著寧霧:「他在二樓到處找一個叫『蘇霧』的人,還有那個傻逼蘇照林,你以前叫『蘇霧』?」
寧霧沒答,面色有點凝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