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霧喉頭髮干,門外聲音越來越近,他只能先爬上空調,跳下了窗戶。
去找人。
找人來救許時宜。
顧不上震的發麻的腳底,他從地上爬起,慣性讓他往前傾倒,然後撞上一具男人的軀體。
許時宜的話在腦袋迴蕩,寧霧一驚,心臟跳的極快,生怕是蘇照林找來的人。
他慌忙推開男人胸口。
「怎麼了?」
熟悉的男人嗓音在耳畔響起,他並沒有推動男人,反而被人圈住胳膊。
謝尋嶼變戲法一樣從天而降,寧霧呆呆地注視著人,喉頭越發乾澀,竟說不出一句話。
謝尋嶼身後是保衛處的人,他一手攥著寧霧手腕,一邊對保衛處說:「有人把學生騙來舞房鎖在裡面,行為惡劣,有惡意傷人的傾向,希望儘快調查。」
保安一聽立即嚴肅,「放心同學,我們會嚴肅處理這件事。」
說話間,樓道響起一陣騷亂。
幾個打扮張揚的社會人士一邊往他們這走一邊鬨笑。
「哥,從那蘇小少爺發來的圖片看,要教訓的這小子長得不賴啊。」
「你惡不噁心,走後門的。」
「切,說得好像你不想一樣,那一會兒你們都在邊上看著。」
「想的美。」另一個男人發出猥瑣的笑,「我也還沒嘗過男的呢?不知道跟女的比怎麼樣。」
「我看這人比女的帶勁。行,那咱們一個一個來?」
「不能一起?」
「嘿,還是哥你會兒玩。」
……
感受到手腕被重重握了下,寧霧回神,掀睫毛看謝尋嶼。
男人此刻臉色寒森,眼底翻起濃墨,視線挨個鎖住樓梯口走來的幾個男人,像是在記他們的樣貌。
保安用鉗子剪斷鎖鏈,咔噠一聲。
他們也聽到了幾人的污言穢語,拿著棍上前,厲聲:「你們幾個哪個院的!」
幾人一愣,不知是誰低罵了句,拔腿就往回跑。
不過已經遲了,保安及時聯繫了門衛,讓他們把門關了,幾人出不去,只能被帶到學校保衛處教訓。
但因為作案未遂,保安只不痛不癢地教訓了他們一通,記錄下信息就把人放走了。
校外,幾人幸災樂禍地走在巷子裡。
「這破學校就是不行,哥,你聽那保安說的沒,沒有下次,不然會上報學校哈哈哈哈,真以為哥幾個嚇大的哈哈哈。」
一道刺眼的車燈照進巷口,如同利劍劈碎漆黑。
為首的男人皺眉:「哪個不長眼的小兔崽子擋你爺爺的道?」
話音剛落,幾個訓練有素的黑衣保鏢從車上下來,二話不說上前一人給他們套上一個麻袋,鐵棍重重砸在幾人身體各處。
「誰?哪個孫子整你爺爺,有沒有膽露個面啊——」
「別打蛋,別打蛋啊,啊!」
一時之間,巷子裡滿是叫罵和哀嚎聲。
車燈明亮,清晰地照出幾人狀況。哀叫聲漸小,最後徹底隱沒在黑夜。
地面幾人均是奄奄一息,似乎是暈過去了。
「少爺。」一個保鏢上前,恭敬地對站在車燈前的男人彎腰。
謝尋嶼漫不經心地掃過,薄唇輕啟,冷沉的聲音如同鬼魅:「弄醒,繼續打。」
「打到殘廢為止。」
第51章
外面突然下起大雨, 瓢潑的珠串連成雨簾,鼓點一聲接著一聲,時不時敲出幾聲悶雷。
「站這幹什麼?」
謝尋嶼收了黑傘,上了台階, 順勢捉住寧霧的手, 涼的, 不溫。
寧霧一副做錯事的心虛感,抿著唇不敢說話。
公寓在一個新小區里,旁邊幾棟房都沒有住戶,走廊里只有二人的影子。
「鑰匙在口袋裡。」謝尋嶼說。
寧霧一怔,謝尋嶼看著他, 似乎在暗示他來開門。
他一隻手牽著他,一隻手拿著傘, 沒有空餘的手找鑰匙了。
寧霧只好伸出手摸進謝尋嶼褲兜, 掌心不可避免地碰到褲子底下的大腿肌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