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晚安。」
「安。」
-
周末,寧霧回家看爺爺,帶上謝尋嶼一起,順便跟爺爺說去國外交換的事情。
W市到花崗村不通高鐵,兩人只能先坐火車,到站後再轉大巴或公交。
寧霧早已習慣這種回家方式,並不覺得什麼,但看著謝尋嶼跟著自己一路奔波,總覺得對不起他。
火車不比高鐵,座位與座位之間沒有扶手隔開,空間又擠又小。
或許他該先攢錢買輛車,這樣就能開車回去了,也用不著謝尋嶼跟著他擠在滿滿當當的大巴里一路折騰。
「你在看什麼?」謝尋嶼抱著胳膊,腿擋著放在地上的行李,裡面是買給寧爺爺的降壓藥還有一些水果雞蛋。
寧霧認真地逛網頁,「車。」
謝尋嶼:?
他伸頭,入目的便是一個個標著價格的汽車圖片。
「你要買車?」
「嗯。」寧霧沒有開玩笑的意思。
謝尋嶼:?
隱隱約約能猜到寧霧突然要買車的原因,他沉默半晌,說:「你有駕照?」
「啊?」寧霧仰頭,眼睛逐漸睜大,「買車還需要有駕照?」
許是過去他從沒產生過買車的想法,寧霧對於買車相關的政策並不了解。
謝尋嶼:「……」
他男朋友怎麼呆成這樣。
短暫的幾秒鐘,謝尋嶼看到寧霧從震驚到後悔,最後突然迴光返照,湊到他臉旁邊問:「你有駕照嗎?」
「可以買到你的名下。」
謝尋嶼:「……」
「誰買?」
寧霧理所當然:「當然是我買。」
謝尋嶼罕見地愣住,神情鬆動:「房子呢?」
「我買,寫你的名字。」寧霧直起身,胸脯不自覺挺起。
如同世間上任何一個討好妻子的丈夫,他也在給自己的妻…不,男朋友買房子,車子。
謝尋嶼陷入長久的沉默。
果然很軸。
「那以後要是分手了,你豈不是人財兩空?」
寧霧陡然蹙眉,伸手抵在謝尋嶼唇邊,「不要說那兩個字,不吉利。」他的表情認真嚴肅,同時安撫男朋友:「你不用覺得有心理負擔,按道理這些都應該我買。」
道理?
哪門子的道理?
謝尋嶼沒忍住牽了下唇角,不可思議挑眉:「這算什麼?彩禮。」
寧霧思索片刻,點頭:「嗯。」
謝尋嶼再次沉默。
「那我是不是要準備嫁妝?」
寧霧聞言當即擺手,大氣地表示沒關係,讓謝尋嶼象徵性地準備兩樣就行了。
謝尋嶼跟他在一起本來就是他高攀,人能給他就已經很好很好了,別的他什麼都沒有要求。
臉頰被揪了揪,謝尋嶼指腹捏著寧霧腮邊的軟肉,嘆了聲氣:「你天天腦子裡就裝著這些封建思想?」
寧霧很堅持:「不是封建思想,你跟我在一起,房子和車本來就應該我買,這是規矩。」
「哪門子的規矩?」謝尋嶼要被氣笑了,「好,你說是規矩,那為什麼不是我買?」
這是兩種思想的碰撞,也是兩個在不同背景下成長之人產生的碰撞。
謝尋嶼從小經受的是西式教育,對於彩禮和嫁妝不像寧霧那麼執著。但性格使然,就算他沒跟寧霧在一起,而是跟一個女生,房子車子也應該由他來準備,布置可以按兩個人的意願。
人都給他了,他還要對方花錢,還是不是個男人?
寧霧也一時解答不了,但他堅定地表示:「總之,要是我買。」
謝尋嶼:「……」
「不行。」他果斷拒絕,同時提醒寧霧:「我跟你一樣,是男人。」
別總把他當成豌豆公主。
就像今天趕車,他能猜到寧霧突然想買車肯定是覺得他跟他一起擠火車受苦了。
謝尋嶼從沒覺得受苦,反而在體驗了一路趕車的艱辛,不禁想到以前的寧霧,一個人抱著行李沿途奔波時會不會覺得累。
累是必然的,但他沒辦法。
「我知道。」寧霧說,「可是……「
「別可是了。這樣,你買你的,我買我的。」謝尋嶼知道自己一時半會無法說服寧霧,乾脆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,「你買的房子和車寫我的名字,我買的寫你的名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