簡直判若兩人。
謝尋嶼環著胳膊:「你真色。」
「你早知道了不是。」寧霧臉頰湧起熱意,強迫症犯了,他厚著臉皮上前,堅決要在謝尋嶼另一邊臉親一口。
謝尋嶼實在抵擋不住,只能任由男朋友親, 親完後,立刻伸手捏住寧霧的腮幫子。
寧霧撅起小雞嘴, 嗚嗚作聲:「濕翁開…我。」
「不松。」謝尋嶼心中一動, 指腹伸進去,攪動。
寧霧說不了話,口腔被摸遍,眼角沁出水光。
早知道不親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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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人在門口鬧了會兒,謝尋嶼及時剎住, 伸手抹去寧霧嘴角銀絲。
作為獎勵,他主動親了親寧霧,說:「不鬧了, 一會兒飯要涼了。」
好像剛才鉗住寧霧不鬆手的人不是他。
屋內,寧爺爺正坐在藤椅上抽菸,幾十年的老煙槍,菸袋底部發黑,濃烈的煙味在屋裡蔓開。
見兩人回來, 他立刻熄滅煙槍,讓寧霧:「霧霧,窗戶打開散散味兒。」
「哦,好。」
寧霧起身將窗戶一一打開。
木頭桌上每盤菜都用碗扣著,防止涼。
「爺爺教我的這樣做的。」在寧霧問出聲前,謝尋嶼解答。
「怪不得。」寧霧瞭然。
謝尋嶼不像是知道這種方法的人。
「小謝是個好孩子。」寧爺爺皺紋舒展,笑眯眯地看著兩人。
他剛才站在屋裡,偷偷觀察了兩人的相處方式。
本來以為是他們家霧霧先喜歡人家,勢必會在這段感情里處於下位,謝尋嶼又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小孩,會不會看不起他們家霧霧?
但經過他從他們一起回來到現在的觀察,寧爺爺逐漸從擔憂的心態逐步轉變為欣慰。
寧霧去馮大娘家時,他跟這個孩子聊了一會兒。
兩人對坐在桌子兩邊,他問謝尋嶼:「孩子,你想清楚了嗎?我了解我家霧霧,他看著很軟,其實比誰都軸,不然也不會那麼多年都沒放棄要你,他很稀罕你。」
「我想知道你是怎麼想的,我並不同意霧霧跟你在一起,但他很倔,我勸不動他。」寧爺爺嚴肅的面容略有鬆動,言辭依舊犀利:「別怪老爺子我說話難聽,你們不是正常的男女結合,結不了婚,也生不了娃。孩子,我知道你是富貴人家出身,我們家比不上你家,他們能允許你一輩子無妻無子嗎?」
這些事情謝尋嶼很早之前就考慮過,他直視寧爺爺混濁但銳利的眼珠,態度不卑不亢:「爺爺,我跟寧霧在一起的第一天我就做好這輩子只有他的準備。我不能保證我的父母怎麼看待我們的感情,也無法決定外人的眼光,但我能向您保證無論他們怎麼看待,我都不會讓他們影響到寧霧。」
「至於婚姻,孩子,這些都不在我們的計劃里,我也不想擁有。如果有朝一日寧霧後悔選擇了這種生活,我會放他走。」
「好,孩子。」話很漂亮,但寧爺爺顯然不是能因為一兩句漂亮話就能對一個人產生改觀的人,「我暫時相信你,這些是你在二十歲許下的承諾,希望等你三十歲,四十歲依舊不會後悔。」
謝尋嶼唇角翹起一角,很淡地笑了下,半抬起下巴,漆黑眼底蘊藏濃重情緒:「不會,我離不開他。」
……
「這個豆餅炒的好好吃。」寧霧鼓著腮,連夾了幾個豆餅塞嘴裡,「槌槌的。」
「嘴裡吃完再說話。」寧爺爺嚴肅。
寧霧三下兩下嚼碎咽下。
謝尋嶼拿乾淨勺子幫寧爺爺舀了幾顆,寧爺爺夾起嘗了一口,評價:「還可以,小謝會做飯?」
「會一點。」謝尋嶼答。
桌上一半的菜是寧霧炒的,一半的菜是謝尋嶼炒的。
桌子矮,寧霧坐的凳子高,吃飯幾乎要趴在桌面。
頭頂噌的掉下來一縷頭髮,謝尋嶼用手接住,撩起,頭髮又回到頭腦勺。
寧霧對此渾然不覺,專心致志地乾飯。
趕了一天的車,他要餓死了。
寧爺爺端起酒盅抿了一口,心裡多了些許寬慰。
三人都吃完飯,謝尋嶼主動收拾了碗筷,寧霧想去幫他,被他攔住了。
「不是要跟爺爺說交換的事?」
寧霧猛地拍腦門,差點忘了這回事。
他趕緊回去,坐到寧爺爺對面,一臉正經:「爺爺,我要跟你說件事。」
「什麼事。」
「我下學期可能要出國交換一年,學院給的機會,是公費的。」
「去。」寧爺爺並沒有很驚訝,很支持寧霧:「既然是學院給的機會,那就牢牢把握住。家裡這邊不用你操心,你馮姨每天都會來看我,還有小海,前陣子回來一趟,不用擔心,你安心去交換,記住一點,到那邊別老想家。好好學習,文化知識,取之不完用之不盡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