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的七七呢?她在哪裡?在做什麼?過的辛不辛苦?有沒有掉眼淚?我什麼都不知道,我什麼都不知道!」
邵家臣被他的狀態嚇到,趕緊勸說:
「我知道你現在很難熬,但不都和你說了嗎?過個幾年,等把你家老爺子思想工作做通了,你們還有機會。」
何梟搖頭:「傷害是沒有辦法彌補的,我必須在她需要我的時候陪著她。我根本無法想像你口中的這幾年,七七會變成什麼樣子?或許她根本就不愛我了,她不愛我了怎麼辦?!」
邵家臣:「…………人家也沒說過愛你啊鐵汁!」
「可是我感受得到,我真的感受得到。」何梟說話時的情緒無比確信,「我知道你會覺得我瘋了……」
邵家臣默默補充:「你就是瘋了。」
何梟:「你們說的道理我都明白,我也都試著去接受,可我每天晚上都夢見七七在哭,夢見她委屈的喊哥哥……我很窒息。」
「我知道或許沒有我,她也能堅強的在世界的某處生存,可我只想守護她原本的樣子。」
邵家臣腦瓜子嗡嗡疼:「老子真是上輩子欠你的,躲山上來了耳根子都不得清淨。」
何梟:「我已經有計劃了,需要你幫我一個小忙,也只有你能幫我。」
「你上山光算計我來了是吧?」邵家臣瞬間困意全無。
面對邵家臣的暴躁,何梟低聲下氣。
「我求你。」
第105章 「去我家」
聽到『求』這個字從何梟的口中說出,邵家臣無比震驚。
正是因為身在同一圈層,他才更明白能說出這樣的話,心裡是下定了多大的決心,自尊心在這瞬間蕩然無存。
邵家臣眼前發黑的扶額:「你求我還不如去求梁宥津。」
何梟:「梁宥津和老爺子肯定達成了共識,他不會幫我的。」
「梁宥津都辦不到,我一個種地的就行了?」邵家臣控訴道:「我都兩耳不聞窗外事多久了?自從你來了,我兩耳全是窗外事!」
何梟嚴重懷疑邵家臣已經在山上待傻了,連原本的身份都忘得一乾二淨。
「你可以留在山上,但是我需要藉助邵家的勢力作掩護和調查,我要離開這。另外這邊你想辦法幫我瞞著點,防止梁宥津發現異常。」
邵家臣感覺被安排的明明白白。
「老子真是艹了。大老遠從京北逃到這犄角旮旯的地方,也能被你利用上。哥們把你放心裡,你他媽把哥們踹溝里。」
何梟激將法信手拈來:「難不成你承認你受不了山裡的寂寞了?你捨不得我?」
「……」邵家臣乾嘔一聲,「滾滾滾,老子巴不得你趕緊走,別噁心我!」
何梟拿起掛著的外套,說滾就滾。
「謝了。」
邵家臣看著他迫不及待的離開,翻了個白眼:「靠,老子答應他了嗎就瞎**亂謝?」
院子恢復寂靜,依稀傳來山風。
邵家臣睡意全無,恨不得現在爬起來去耕兩里地。
不得不承認,一到這種失眠的時候,他的心就不知道該放在哪,不安的飄著。或許就像梁宥津說的,他真的可以換個地方了,但他不想承認內心的空洞。
他試著學會享受寂寞。
想著想著,邵家臣暗罵一聲:「享受個屁!」
天蒙蒙亮,邵家臣果斷起床,衝到石台流水處洗漱,靠在牆邊的鋤頭上纏著條蛇,他扛起鋤頭的同時直接把蛇甩飛,頭也不回的往後山菜地去。
清晨的山裡滿是霧氣,能見度不到十米,邵家臣剛到地里,鋤頭沒揮多久,尿意反倒是先來了。
他把鋤頭往地上一扣,隨便找了棵樹後解決。
忽然聽到周圍有什麼動靜,窸窸窣窣的,養蛇的經驗讓他下意識警惕起來,臉一轉,霧裡飄出的白影恍然出現在他面前。
「我操!」
「啊!」
在深山老林里,比蛇更恐怖的是突然冒出的人!
邵家臣褲子都沒來得及提,那道目光就這麼直勾勾的把他看完了!
兩道驚慌聲同時響起,一個木籃朝他砸過來!
邵家臣一個側身躲過,便被女人的尖叫聲炸到耳朵。
「啊啊啊變態——」
邵家臣把褲子一拽,死死護住:「大姐!到底誰變態啊?!」
女聲:「你叫誰大姐呢!死變態!」
他煩躁的一抬眼,定睛看過去,緊蹙的眉微松,呵笑了聲。
「大妹子啊?我還喘著氣呢,怎麼就死變態了?明明是你把我看了,OK?」
「誰稀罕看你隨地大小拉,你不是變態誰變態!能不能講點素質啊?!」
邵家臣嗤笑:「老子在這鳥不拉屎的山裡待了一年,連個鬼影都沒有,鬼知道你特意跑上山看我解手啊!」
「誰特意看你了!!!」
邵家臣看她那臉紅耳赤的樣子,笑的歡:「喲,還急眼了?」
他瞄了眼女孩丟過來的籃子,裡面的菌子撒了一地,不由得笑。
采蘑菇的小姑娘?
感覺到被調.戲的許妍氣得直跺腳:「我急你個頭!你賠我菌子!!!」
她辛辛苦苦挖了一個半小時的菌子全家福,就這麼四分五裂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