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個人耳鬢廝磨間,不覺已日影西斜,阮瑩看了眼天色,她該回去了。
她依依不捨和裴時瑾道別:「子玉哥哥,明天見。」
裴時瑾輕嗯一聲,送她出門。
待阮瑩走後,裴時瑾回到房中,目光落在那幾張被暈濕又干透的紙,有些皺,一眼可以看出那裡曾經打濕過。他思索片刻,抬手執筆,在紙上寫下一個「瑩」字。
裴時瑾拿起那張紙,折好後收進了閘子裡。
那匣子裡都是些阮瑩的東西,她給的銅錢,她寫的他們倆的名字,不知不覺就多了起來。他起初不過是隨意收著,哪裡會想到如今漸漸快要裝滿。
裴時瑾輕輕撫過匣子裡的東西,心裡又是一陣柔軟。原來情之一字,果真叫人歡喜。
裴時瑾想到先帝,先帝與太后從前便感情和睦,他那時看在眼裡,自然羨慕。
如今,他也擁有這般恩愛的感情了。
◇
阮瑩回到家中,還未進門就嗅到一股難聞的酒氣,她捏住鼻子,果真看見阮九醉醺醺的身影從她房中走出來。她心中一驚,怕阮九吐在她房裡,「爹……」
阮九聽見阮瑩的話,猛然變了臉色,趔趄著逼上前來,扯住阮瑩:「你是不是跟你娘有聯繫?她回來找你了是不是?」
阮瑩只當阮九在說胡話,他喝醉了之後常說些胡言亂語的話:「什麼我娘?我看你是醉糊塗了,我娘都死了這麼多年了。」
阮九扯著阮瑩還在兀自胡言亂語:「賤↑人,婊↑子……」
阮瑩被他扯得有些吃痛,趕忙掙脫開他的手,一低頭才發現他手裡還拿著她先前讓裴時瑾給自己代寫給她娘的信,難怪他忽然發這種瘋。阮瑩想把信拿回來,阮九不肯給,推搡之間阮瑩被他推倒在地,額頭撞在桌角,紅了一個包。
阮瑩扶著額角,看見阮九把那封信撕得稀碎。
她心裡氣急,懶得再管他,徑直回了屋裡。
第二日起來的時候,阮九還在地上躺著,阮瑩沒好氣把他叫醒,又把地上收拾了。阮九迷迷糊糊起來,回了自己房間繼續睡下。
阮瑩做好早飯,便要去找裴時瑾。
她從鏡子裡看自己額角的包,撇了撇嘴,睡了一覺起來那個包更腫了,也痛得厲害。看這樣子胭脂是遮不住了,阮瑩嘆了聲,還是塗了一層胭脂,而後去找裴時瑾。
「子玉哥哥。」她笑吟吟的。
裴時瑾一眼看見她額角的大包,眸色冷了冷:「誰幹的?昨日那人又來找你了?」
阮瑩接住他手掌,將巴掌大的臉埋在他手心裡,搖頭:「沒有。是我爹,他昨晚喝醉了回來,發酒瘋推了我一把,撞在桌角了。」
她輕嘆了聲,又笑說:「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了,我都習慣了,過兩天就好了。」
她越說得輕描淡寫,裴時瑾卻越是心疼她。
這世上總是有些人不配為人父母,哪怕是帝王,也一樣。
見他神色,阮瑩反過來安慰他說:「沒關係的,子玉哥哥,等你帶我回京城,以後就不用再受我爹的氣了。」
裴時瑾想到什麼,道:「阿瑩,我以後會好好對你。」
不會再讓她任何一丁點苦,他家中沒有父母長輩需要她侍奉,日後成婚,她只需要做他的妻子,坐享榮華富貴。
阮瑩聽見他這麼說,唇角翹得更高:「好。」
既然提起阮九,裴時瑾還是想到了要和她爹提親的事,不論如何,阮九畢竟是她爹,該有的禮數還是得有。裴時瑾便讓長林他們準備了些提親的東西,登了阮家的門。
阮九不常在家裡,雖說裴時瑾就住在他們隔壁,這麼久了,他也只有上一次在趙員外宴席上遠遠見過他一次。驟然見到裴時瑾帶著人上門,還有些驚嚇。
「你們……要做什麼?」
阮瑩從屋裡出來,看向裴時瑾喚了聲:「子玉哥哥。」
阮九看了眼阮瑩,又看裴時瑾,才反應過來他是誰。阮九當即想端出做岳父的架子,可觸到裴時瑾的眼神和他身後那幾個護衛,氣焰又消下去。
「哦,是你啊,你有什麼事?」
裴時瑾盯住阮九,他對阮九並不喜,不過礙於他是阮瑩的爹,願意給他一個面子。
「晚輩今日登門,是來提親的。」
阮九哦了聲:「提親啊……」
他眼珠轉了轉,他對阮瑩這個女兒雖然沒怎麼管過,但阮瑩的婚事顯然可以大撈一筆,他也不會放過這機會。上次那趙員外就許諾給他很多錢,所以他才鐵了心要逼阮瑩嫁給趙員外。
他看了眼裴時瑾,拿喬道:「你想娶我們家阿瑩,總該有些誠意。」&="&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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