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時瑾淡聲開口:「阮姑娘,孤送你回去。」
裴時瑾讓人備了步輦過來,紫月扶阮瑩上步輦,阮瑩閉著眼,捂著心口,心跳還是很快。
一路無言,回到明月閣。
阮瑩從步輦下來的時候,裴時瑾扶了扶她,「阮姑娘還是小心些,畢竟腹中懷著龍胎。」
「龍胎」二字,他加重了語調。
阮瑩臉色當即變得很難看,她道了聲謝,扶著紫月進了明月閣。
藍星也上來扶她,問:「這是怎麼了?」
紫月搖頭:「姑娘興許被攝政王嚇著了。」
阮瑩面色慘白,目無焦點地盯著面前的花瓶,腦子裡卻在想裴時瑾方才在她耳邊說的話:「孤只是說,今日。」
他的意思是,他適才只是說,今日放過她……
阮瑩閉了閉眼,心落到谷底。
她緩聲開口,嗓音有些沙啞:「準備熱水,我想沐浴。」
裴時瑾留下的東西還在,緩緩地往外流。
紫月應聲退了下去,沒多久就準備好了熱水,要來伺候阮瑩去沐浴。阮瑩擺擺手,喚來了採薇與采萍,她們倆是裴時瑾送來的人,想必會保守秘密。
紫月倒也沒多想,只當她是小心腹中孩子。這也尋常,畢竟是少帝第一個孩子,她日後或許能母憑子貴。
採薇與采萍兩個人的確好像什麼都沒看見,伺候她沐浴梳洗過,又扶她回床上躺下。阮瑩裹緊被衾,吩咐她們燒上炭火,她覺得冷。
採薇她們應是,很快將殿中的炭盆燒上。炭盆將殿中烘得暖暖的,可阮瑩卻還是忍不住蜷縮成一團,她的冷是從心底發出來的。
她知道裴時瑾是故意在折磨自己,他恨透了她。
阮瑩不知道自己以後要怎麼辦,她已經快要嚇瘋了。
-
裴越到了壽康宮,進去給周太后請安。
「母后說找兒臣有要事,不知是何事?」
周太后是為裴時瑾的事找裴越,局勢已經到了迫在眉睫的時候,由不得裴越怎麼想了。她從前還能任由裴越放縱,可現在不能了,裴越必須馬上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。
周太后直接道:「裴時瑾要殺了我們母子倆。」
裴越當然不信,詫異反駁:「母后你瘋了?皇叔不是這種人。」
周太后冷笑:「都什麼時候了,你還覺得他是好人?我告訴你,在這皇宮裡,從來沒有什麼好人,也沒有什麼真心。」
裴越蹙眉不語,他當然不願意相信。
周太后把裴越得知真相的事告訴了裴越,裴越眉頭越皺越深:「怎麼會如此?原來皇叔的手,竟是父皇他做的……」
他跌坐在椅上,眼神茫然,他從前以為父皇是個極好的人,原來父皇也是這般工於心計,竟利用皇叔……
周太后看著他頹然的樣子,走近到他面前蹲下,「越兒,這下你該相信了,他真的要殺了我們母子倆。那天他離開壽康宮時的眼神,多麼可怕,母后回想起來都覺得恐懼,我們不能坐以待斃。」
裴越張了張嘴:「可那也是我們對不住皇叔在先……」
周太后恨道:「要坐上這個位子,很多事就是身不由己的。如今只有你死我活,你以為以裴時瑾的性子,會放過我們?你若是再傻傻等著,那就只有死路一條。」
周太后又道:「你不是也已經感覺過了麼,沒有權力的滋味。你不是喜歡那個阮氏,想讓她做皇后麼?可若是你做不了皇帝,你也沒辦法讓她做皇后,更不能與她在一起了。越兒,你應該成長了。」
裴越腦中亂得厲害,做不出任何決定,他混沌地出了壽康宮,一時不知該往哪裡去,只想到阮瑩。
他愛阮瑩,阮瑩還有他的孩子。
裴越到明月閣時,阮瑩已經睡下了。他坐在床邊看著阮瑩的睡顏,腦中又回憶起周太后的話。
阮瑩聽見動靜睜開眼,「皇上怎麼來了?」
裴越說:「朕從母后那裡回來,過來看你。聽她們說你在睡,便沒讓她們吵醒你。聽紫月說,你又被皇叔嚇哭了?」&="&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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