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知光看他表情:「這事你們管嗎?怎不去抓?」
「一樓那麼近的人都沒挨到他衣角。我鞭長莫及,再說,趕得上也不管。」薛慎還記著溫裕嘴欠。
不過,他看俞知光一臉湊熱鬧的事不關己,提醒道:「此處仍屬京兆府管轄範圍,漪瀾築背後有長公主投錢,跑堂混進偷兒,偷了小公爺的御賜玉佩,光是這兩家關係,你阿兄,日後好一陣有得忙。」
俞知光小臉一下子垮了下去。
夜裡乘畫舫游完湖,臨睡前依舊在想這個事,「這個小偷去偷官家賞的玉佩,圖什麼呀?要是去當鋪變賣,被認出來不容易被捉嗎?」
「溫裕是個討嫌的,是仇家對頭指使,特意叫他丟個顏面,擔個罪責也說不定。」
「唉,我阿兄恨不得早早散衙,去陪我嫂嫂和關關,抓小偷的差事要是落他頭上,可得熬鷹似的忙。」
「小公爺被偷,又是御賜之物,金吾衛會幫忙。」
薛慎拆出一個軟枕和被褥,準備要鋪到地板上。燥熱早被冰冷湖水衝散,但以防萬一,今夜還是分開睡好。
俞知光看了看:「你不陪我睡了嗎?」
她跪坐在床榻上,雙手撐膝,坐姿乖巧。沐浴之後,才通完發,緞子似柔滑烏潤的長髮及腰披著,素淨中衣裹著曼妙身段,在髮絲遮掩下影影綽綽。
薛慎看著她不說話。
她等不到回答,又歪頭確認:「你不陪我了?」
怎麼能這麼問。
她應該問「你怎麼打地鋪?」「你為何睡地上?」這樣他就能尋個什麼緣由解釋過去。可她說陪,竟好似喜歡他陪在枕側,他不陪她會睡得不踏實一般。
薛慎整理好的枕頭被褥又徒勞地物歸原處。
那點燥熱好似春天新綠的野草,強行剪去,一點露水一陣風,就悄無聲息地冒頭。
「陪,這就來。」
薛慎躺下去,俞知光沐浴的花露味道潛入他呼吸。
她靠在他肩頭,半點防備沒有,跟著慢慢閉上眼。小娘子不愛藏心事,若無牽掛,很快就能睡著。
趁現在還沒有。
他手掌撫上她臉頰,「俞知光。」
不是藥效,藥效早散了。
是他自己想,是他想親近俞知光。
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。
俞知光聲音輕軟:「什麼?」
薛慎湊近她一點,拇指按到她唇上:「能親嗎?」
第25章
「能親嗎?」薛慎輕聲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