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知光臉埋在他胸口,她不習慣這種失控感,到唇邊的聲音根本忍不住,爹娘的院子同她離得近,西邊廂房共用一堵牆,要是聽見了,可沒臉待在俞府,拿張被子把她整個人罩起來送回將軍府得了。
她沒聽見薛慎的回應。
俞知光捏起他臉頰,又被他捧著後腦勺吻來。
床榻上肆意得不知節制的男人,這回親起來情意綿綿,親完嘴唇,親臉蛋,順著頸脖往下,幾乎把她全身吻遍,透著戀戀不捨的纏綿。
樹影參差,斜入屋檐。
夜半清風徐徐,吹動她閨閣里的玲瓏風鐸。
俞知光在放鬆中漸漸覺出一些不對味來,捧起他埋首的臉,「薛慎,你怎麼啦?」
薛慎不說話,啄吻她掌心。
她又惦記起睡前的事情來:「我爹到底同你說了什麼?朝堂上什麼事是要灌酒了才能說?」
薛慎頓了片刻,「岳丈疑心我養私兵,對陛下有不臣之心。」說起來,還是源於派去曹州,明里暗裡保護和幫助俞弘清查鹽稅積弊的人。
曹州太過兇險,派去的人不得不多了些,都是訓練有素的精壯兒郎,俞弘疑心也很正常。
只是他將軍府名頭響,架子大,實則捉襟見肘的內情,俞弘不知道,俞知光是知道的。
「你哪裡來的銀錢養私兵呀?之前府裡頭帳簿都險些填不上了。」俞知光對這個問題納悶,「也就是年初,兵部和戶部終於把士兵傷亡撫恤撥下來,加上我把帳面能流動的銀錢拿去投商鋪營生,將軍府現銀才慢慢地多起來。你可同我爹講清楚了?」
「講了,沒養,我的俸祿拿來養笙笙都不夠。」薛慎有些無奈,「你爹不太相信。」
忠心耿耿聽令於他的人,有,但還稱不上私兵的規模。派去曹州那撥人,有他的,也有陛下的。
薛慎還在親她,今日鐵了心不叫她安睡。
俞知光手掌捂住他唇:「既然跟私兵沒關系,那是為什麼?薛慎,你不要騙我。」
薛慎墨瞳里倒影著她的輪廓,拿開了她的手:「笙笙要不要回雲城老家,回去看望祖父母?」
「好好的為何要回雲城?」
「今日大朝會上,你爹押送回來曹州官吏……」
薛慎嗓音沉穩,給她毫不避忌地講清楚了其中利害關系,被斬首的曹州刺史是太后母家血親,清查鹽稅案的是她爹,斬首監刑的是她夫君。
太后要遷怒,她是最容易下手的對象。
事實上,朱雀門那一次,若非盧若音提醒得及時,只有衛鑲在旁,恐怕也護不了她這般周全。
「晏如在給朝廷做事,被調去了別的衙司。」&="&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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