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知光在他鬢髮摸到一點潮氣,才察覺薛慎穿著一身往日沒見過的燕頷藍廣袖交領袍,身上混著沉香和丁香的味道,是俞府的澡豆香氣。
「你這身衣裳怎麼……」怎麼像是嫂嫂進來給她阿兄添置的新秋衫,阿兄還沒來得及穿過一回。
「是問你阿兄借的。」薛慎蹭了蹭她掌心,「在他院子沐浴了才來,省得招笙笙嫌棄。」
將軍府被封了,陛下派人去解封和重新打理。
他急著見俞知光,一身凌亂就來到俞府門前,把俞家人嚇得以為他逃獄出來了,不敢告訴俞知光,只把人藏進來問清楚。若非有歸還的腰牌和葉聿錚提前寫的調令,只怕三言兩語,俞家人輕易不肯相信。
俞知光靜了靜,她這些天在心裡想了很多。
葉聿錚在紫宸宮對她說過的話,薛慎在大理寺獄的叮囑,薛晴說的崔家與安親王。她有模糊的猜測,卻得不到證實,一直靠著縹緲的希望在等。
「你既和陛下謀劃好,為何不提前告訴我?祈福大典前,還說要給我帶酥山。」
「那時,我確實還不知。」
是他去看過俞知光,夤夜趕到皇寺做安防排查時,才察覺手底下崔四郎神色異常。他早知崔家有異心,沿著崔四郎負責檢查的地方,找到了證據去逼問,才得知崔家打算借祈福大典除掉他,以便掌控宮禁的武衛,與安親王世子的兵馬裡應外合。
炸藥威力和爆炸時機都是提前算好的。
為的是讓常勝救駕立功,而他被革職清查。陛下一番權衡後決定將計就計,叫魑魅魍魎都浮出水面。
俞知光聽薛慎解釋來龍去脈,聽得一口氣提在心尖,「陛下不怕出意外嗎?萬一真把他炸傷了……」
「安慶王和崔家更怕陛下出意外,真到那時候,趕來京中爭奪的勢力遠不止他。」何況,還有金吾衛提前做的防護,連炸藥的量都減半了。
「我曾勸過陛下。」
「他如何回應?」
「說自幼年登基,無日不險,無日不懸命。」
俞知光還在愣怔,薛慎手掌摸過她臉蛋,揮滅了床頭那盞昏暗無力的小燈,「陛下的安危自有皇后去關心,笙笙不該關心我?去年今日,此時此刻,我與笙笙在做什麼?還記得?」
當然記得。
去年金秋桂月,她戰戰兢兢地嫁過來將軍府,在薛慎的瞪視下,食不知味地喝了兩口雜菜粥。
他們分榻而睡,她想給他披件披風,他提放得很,把她當賊一般警戒。&="&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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