淡淡的薰衣草香撲鼻,苗荼被男生溫和的目光注視,才想起她正穿著加厚棉服、髮型凌亂,耳根一紅,恨不得當場鑽進地縫。
她從背後拽拽陳亦揚的衣服,想走。
偏偏徐奶奶聽見對話聲從屋子出來,一聽兩個大人不在家,非要兄妹倆來家裡吃飯。
苗荼剛想拒絕,旁邊陳亦揚先一口答應,大言不慚道:「那就辛苦奶奶了。」
「......」
盛情難卻,陳蘭萍得知消息後,簡訊叮囑苗荼帶上家裡的菜和水果,自己晚上要遲些回來。
忍受不了身上笨重的棉服,苗荼找藉口跑回家,進臥室就翻箱倒櫃,最後挑了件淺色毛衣。
有點薄,但起碼不會顯得她太臃腫。
下樓前,苗荼特意用橘子香皂重新洗了把臉,小抽屜里翻找出星星發圈換上——對即將迎接17歲的她而言,這已經算是梳妝打扮。
冰箱裡的菜裝進布袋,苗荼拎著東西出門,拿下晾衣繩上的手套,仔細包進另外的白色紙袋,再放回布袋。
她推開院門出去,看見徐硯白蹲在幾步外的牆根旁,捻著片枯葉在陪煤球玩,眼神溫柔。
聽見推門聲,男生回頭要打招呼,煤球終於找到機會,張嘴就要咬徐硯白的手。
苗荼驚的慌忙上前。
「沒事的,」徐硯白嫻熟地將小黑狗撈進懷裡,朝苗荼笑笑,「小傢伙這兩天一直跟著我——他叫什麼名字?」
苗荼在他旁邊蹲下,拿出手機打字:【煤球】
徐硯白骨骼分明的手輕揉小狗肚皮,完全不顧袖子蹭上的黑泥:「因為顏色嗎?」
苗荼點點頭,和徐硯白對視或獨處,總讓她格外緊張。
不是初見時面對陌生人的慌張無措,更像是既竊喜著他投來專注目光、又憂心自己過快的心跳和粗重的呼吸,會驚擾到對方。
苗荼開始沒話找話:【煤球很喜歡你。】
徐硯白偏頭看清文字,輕輕笑了笑,低頭耐心地撫順煤球背上的毛,一下又一下。
當苗荼腿快蹲麻,男生忽地開口:「我以前也有一隻小狗,和煤球長得很像。」
「......只是後來被我弄丟了。」
這是徐硯白第一次,沒有看著苗荼的眼睛說話。
苗荼看不清他表情,唇語連蒙帶猜才讀懂;不知怎麼,她忽地想到那天晚上,徐硯白母親發來簡訊里的「悲劇」。
她天生不會安慰人,徐硯白一閃而過的落寞神情,讓心像被緊緊揪住。
於是匆匆打字:【你可以隨時來我家。】
【我家院子晚上不上鎖,你推門就能直接進來,特別方便。】
苗荼沒多想,心急就手忙腳亂遞過去,徐硯白附身靠近時,才猛然察覺措辭奇怪。
臉刷的一紅,她不敢去看徐硯白表情,抽回手機又補充:
【我的意思是說,你可以來我家找煤球玩。】
「......」
眼見著越描越黑,苗荼窘地耳尖陣陣發燙,繼續解釋也不對、刪除更顯得欲蓋彌彰。
她手僵懸在半空,挫敗地偷偷用餘光打量徐硯白。
卻發現男生正低低在笑。
從兩人初次見面,徐硯白就始終以笑容待人,他溫和平和、儒雅有禮,永遠予人如沐春風般、也不符合這個年紀的體貼。
而不是像現在,蹲在碎石鋪成的窄巷,衣袖沾泥,因為鄰居的一時口誤而發笑。
男生像是真的覺得很有意思,肩膀輕顫,黑白分明的眼中盈滿苗荼從未見過的笑意,鮮活、放鬆、富有生機。
苗荼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徐硯白。
「嗯,我知道了,」眼底倒映著苗荼呆滯表情的臉,徐硯白唇邊笑意更甚,甚至歪了歪頭,
「不過,只能來找煤球嗎。」&="&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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