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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這樣會很容易摔倒,像平時那樣就好。」

平時那樣?

身體的缺陷,苗荼青春期和同齡異性的相處經驗少的可憐,徐硯白說「像平時那樣」,她只能想到陳亦揚送她上學。

耳聾缺少安全感,她總會緊緊抱住她哥後腰,以防摔下去。

可是,她能這樣對徐硯白嗎。

試探伸手,苗荼不確定地身體前傾,細瘦胳膊虛虛環住男生瘦勁的腰,作出半抱半圈住的滑稽姿勢。

沒出發的自行車車身突然晃了晃。

苗荼重心不穩,嚇得本能收緊手臂,整個人像是撲向徐硯白,額頭撞在他後背,熟悉的淡淡薰衣草香倒灌進鼻腔。

後背擁抱的姿勢,將兩人之間距離急劇壓縮,隔著厚重外套,苗荼也能清晰感受到徐硯白幾次深深吸氣,向前彎曲的腰背,隨著呼吸小幅度地舒展與收緊。

垂眸眼睫輕顫,苗荼清楚是她心裡作祟,卻在男生每次氣息的深入與吐出中,莫名覺出幾分壓抑與克制。

除了最初的插曲,徐硯白車騎的很穩,不像陳亦揚追求刺激在下坡時加速,像是怕驚擾到后座的她,轉彎都會減慢速度。

清晨街上行人寥寥,凜冽寒風像是軟刀子,刮過皮膚陣陣生疼。

如雷心跳久久難以平靜,苗荼直到後半段路才慢吞吞抬頭,目光停在徐硯白微紅的耳朵,冷白膚色下尤為突兀。

是太冷了嗎?

呵出的白氣阻攔視線,苗荼一時忘記兩人前胸貼後背的姿勢,悄悄挺直腰背,想看清楚些。

徐硯白身體明顯一僵。

自行車緩慢停在路邊,男生腳撐著地,回頭看人:「怎麼了?」

這裡冬天不比上海暖和,苗荼從小沒少聽說小孩穿少凍壞耳朵的傳聞。

一時顧不上害羞,她從口袋裡拿出手機:【你耳朵好紅,是不是很冷?】

徐硯白愣了愣,抬手揉了下耳垂,不知想到什麼,半晌垂眸笑了笑,含糊其辭:

「嗯,可能是吧。」

答案模稜兩可,苗荼更確信地取下白色圍巾,指著身上厚重的外套表示她穿很多,堅持要把圍巾讓過去。

徐硯白拗不過她,只得半無奈道:「苗荼。」

這是男生第一次直呼她姓名。

姍姍來遲的晨曦透過雲層,恰好在兩人之間形成光陰分界線,苗荼沐浴在晨光熹微中,握著圍巾的手懸空,莫名有些緊張。

「這是我第一次騎車送女生上學,」寒風獵獵,徐硯白站在背光陰影下,依舊耀眼的笑容,有幾分罕見的少年青澀,

「如果緊張的太明顯,你可以當作沒看見嗎?」

第8章 你頭髮亂了。

像徐硯白這樣的人,竟然也會緊張嗎。

星期五下午第一節 ,前排幾個熬大夜的學生頻頻點頭打瞌睡,苗荼看向講台上的男生,又想起那天早上的對話。

偶然一次喊人上台講題後,徐硯白很快成了物理老師第二讚不絕口的學生,大有超過「第一愛徒」陳亦揚的架勢。

語速適中,板書字跡工整、步驟詳盡邏輯清晰,和陳亦揚能省一步就省三步的風格截然相反,哪怕苗荼聽不見聲音,都覺得聽徐硯白從容不迫的講題是種享受。

於是乎,男生說他緊張的話,就更沒有說服力。

苗荼想,大概是她過切的關心不好拒絕,徐硯白本著紳士風度,才換了種婉轉說法解圍。

果然這樣更符合邏輯,苗荼用筆輕敲腦袋,重回知識海洋。

物理與數學宛如兩座大山,橫生攔在她的求學之路,儘管徐硯白最後一道大題講的十分清晰,苗荼還是繞不懂一處關鍵步驟。

事實證明,那些殺不死我們的,會讓我們更加強大

——物理和數學除外。

下課送走物理老師,苗荼將頭「砰」地磕在桌面,卑微地安慰自己,熬到高考也就六個月,上大學起碼能擺脫物理了。

演算過程寫了整整兩頁還是死路一條,陳亦揚崴腳也跑去走廊問題,苗荼本想請教徐硯白,回頭立刻打消念頭。

最近關於男生的小道消息,又多了項「重點高中年級前十」,加上徐硯白來者不拒、再蠢的問題都會耐心講解,身邊時刻都圍滿了人。

苗荼默默縮回腦袋,決定等陳亦揚回來。

筆尖在廉價粗糙的演算紙面划過,稍用力就劃破,看的人胸口悶堵。

她和徐硯白在學校幾乎沒有交流,絕大多數時候,都是她默默仰望著男生眾星捧月般的生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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