交代的任務並不重,合作不到半小時就完成,算著離食堂開飯還有段時間、禮堂學生還沒走完,兩人決定在道具間再待一會。
和徐硯白單獨共處一室,苗荼必須得找些事情做,以抵擋愈烈的心跳。
她煎熬著寫完半張化學卷,小心翼翼偏過頭去,發現男生在一旁已然睡著。
徐硯白的睡相很好,左手撐著太陽穴,額前柔軟碎發略長,低垂長睫在眼瞼落在陰影,胸膛微微起伏。
苗荼看得出神,連呼吸都不自覺放輕,不願破這一刻的清淨安逸。
徐硯白這段時間應該很辛苦,眼下細看有淡淡烏青,直到半小時後的飯點才轉醒,眼前蒙著淡淡水霧,閃過片刻茫然。
難得見到他這樣,苗荼不由覺得新奇:【睡得還好嗎?】
將女生眼底狡黠收盡眼底,徐硯白微抬眉梢,表示認同:「還可以,沒做噩夢。」
想到男生每次彩排都來這裡「避難」,苗荼有些想笑:【你是專門來這裡睡覺嗎?好像藝人只回保姆車休息。】
「當然不是,」徐硯白笑容有些無奈,配合道,「身為藝人需要形象管理,怎麼能隨便睡覺。」
那在她面前睡著就不隨便了麼;苗荼胸膛微微發脹,回憶男生演奏時場景,又覺得「藝人」稱呼並不合適:【你應該不算『藝人』吧,雜誌上不都評價你是『藝術家』麼。】
「具有商業性質的都可以是『藝人』,」徐硯白神色平淡,沒打算繼續深究,提議道,
「要一起去食堂嗎,今晚好像有你喜歡的紅燒獅子頭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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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村頭老劉告訴我,你要在學校元旦活動上單獨表演啊。」
徐硯白晚十點整到家,推門就見老人迎上前,碎碎念著:「我下午去東村口買菜才知道,你怎麼不和奶奶說呢。」
「都忘了,我孫可是拿過世界大獎的,」自顧自說話的老人轉身走向廚房,像是早已習慣無人應答,「這點小事肯定不放在心上——你不是發燒剛好麼,奶奶給你燉了點雪梨湯,潤喉清肺的,喝點。」
「謝謝,」徐硯白接過瓷碗喝湯,清甜湯汁滑過喉嚨,輕聲,「前天才答應演出,不是故意隱瞞。」
沒想到他會解釋,老人愣怔幾秒,回身問:「多光榮的事啊,為什麼不想參加?」
想到台下時刻對準他的漆黑鏡頭,徐硯白握了握圓碗,輕輕笑了笑:
「太久沒登台,擔心表現不好。」
「我看你是太緊張了,」徐奶奶鼓勵道,「擔心什麼,哪天給奶奶來一段,奶奶都沒聽過你拉琴呢。」
徐硯白望向牆角琴盒,溫聲:「您想聽的話,現在就可以。」
「改天再說,今晚趕緊休息,」老人接過徐硯白手裡的碗,嘆氣,「我總覺得你上次發燒沒好透,人看著都瘦了。」
想起這幾天小山堆一樣的早餐,徐硯白哭笑不得:「您在這麼餵下去,我只能橫向發展了。」
「胖點怎麼了,我孫胖點也帥,」老人不服氣,催他趕緊休息,「病剛好別熬夜啊,幾次我凌晨起來,看你房間燈都是涼的。」
「好的,您也早些休息。」
洗漱後回屋上床,徐硯白陷入睡眠。
很快,他又一次聽見相機快門不斷摁下的卡嚓聲,由遠及近,窮追不捨般圍著他不放。
「......對於悲劇的發生,我感到深切的悲痛與愧疚,我將為自己錯誤的行為、這段時間占用的公共資源、以及造成的不良社會影響道歉,也對一直喜愛並支持我的大家道歉。
所有針對我的教導與批評,我會虛心接受,以後也會更加謹言慎行,時刻謹記身為公眾人物所肩負的責任......」
刺眼燈光、漆黑鏡頭、數不清的話筒與收音麥,在下不來的高台上,爛熟於心的台詞不厭其煩說過千百次,逐漸融入骨肉血液、成為身體的一部分;每寸皮膚都像是機器人的開關鍵,只要輕觸一下,就會不假思索的自動循環播放。
越過黑壓壓的人群,視野盡頭是高掛牆上的巨大黑白相框,看不清其中人臉。
好像是名女生,湊近了瞧又像是男生在笑,樣貌熟悉,卻偏偏叫不出名字。
「......」
黑暗中睜眼,徐硯白拿起枕邊劇烈震動的手機,被冷白屏幕光刺的微微眯眼,接通電話。
凌晨一點,聽筒里的男聲不怒自威:「怎麼才接電話。」
「剛才在睡覺,」喉間乾澀,徐硯白聲音微啞,「您找我有什麼事嗎。」
徐秉瑞語氣一如既往的不容置疑:「3.12是世界自閉症兒童日,墨爾本有場慈善演出你去一趟,目前4月只安排了3個綜藝。」&="&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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