細數過去生日時,苗荼擔心她會不會說的太瑣碎, 抬頭卻發現徐硯白正握著手機, 鏡頭俯視朝向她, 動作像是在拍照。
「抱歉,」兩人四目相對愣了愣,徐硯白將手機遞過來, 解釋道,「剛才聽你說話,不自覺就拍照了。」
「如果你介意的話,我現在刪掉。」
苗荼搖頭, 忍不住看向手機屏幕、徐硯白鏡頭下的自己。
臨近午時光線過曝、加上是抓拍, 背景里的紗簾、窗台盆花與窗外梧桐,都無一例外地模糊著;
只有照片最中央的女生被定格聚焦, 連唇角的淺淺酒窩都捕捉的一清二楚。
僅僅是對著自己照片,苗荼卻莫名臉熱,沒提刪照片的事,問:【......為什麼想起要拍照?】
徐硯白將手機收回口袋,朝她笑了笑:「只是突然意識到,再過幾天就要和16歲的苗荼告別了。」
「或許是想再留下些紀念吧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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苗荼生日想去鎮上玩的提議,遭到陳蘭萍的強烈反對。
陳亦揚仿佛早就料到,幾次囑咐苗荼拖到最後再說;果然,當苗荼周五晚上試探提出,明天生日想和陳亦揚、徐硯白出門時,陳蘭萍瞬間就垮下臉來。
「不行,」傍晚飯桌上,女人一口回絕,態度堅決,「高中生單獨出去算什麼?再過幾天就是過年、外面更亂,出岔子怎麼辦?」
「去鎮上逛逛而已,能出什麼岔子?」
陳亦揚替妹妹抱不平:「再說了,也不是不讓你們跟著,這不是你們要去看陳國章嗎。」
陳國章病情不出意外迅速惡化,陳蘭萍雖然嘴裡說不管他死活,每次接到家裡電話都會徹夜失眠;
苗肅認為繼續內耗沒意義,決定在老人周日手術的前一天、也就是明天帶陳蘭萍去一趟醫院,自然不可能陪苗荼出門。
陳亦揚的回嘴讓陳蘭萍更憤怒,「啪」的將筷子扣在桌上,質問:「你還好意思說不會出岔子?你忘了自招因為什麼打人、考試資格都差點被取消了?」
氣頭上的女人語速飛快,苗荼幾乎要看不清:「陳亦揚,你捫心自問,你為了自招資格花多大功夫?從高一就熬夜準備競賽,就為了一個剛來沒幾天——」
「說多少次了,那是我自己的事情。」
陳亦揚不耐煩地打斷,滿不在乎:「就算沒了自招資格又怎麼樣?我還真不在乎那幾分。」
苗肅厲聲呵斥:「陳亦揚!怎麼和你媽說話呢!」
「我說什麼了?」陳亦揚把筷子往桌上一丟,冷靜表情有幾分挑釁,挑眉看向陳蘭萍,「還有,您不是一直說考試努力就行、分數不重要?我沒努力嗎?那您為什麼生氣?」
「哦,原來是嘴裡一套、心裡又是一套啊——」
未完的後半句,被陳蘭萍重重一巴掌徹底扼殺;女人力氣之大,陳亦揚被打的臉偏過去,整個餐桌都跟著震顫。
恨之入骨的陳國章病危通知書一天一下,生白髮的卻是陳蘭萍;她這幾天整夜睡不著,怎麼也沒想到,親生兒子居然這樣說話。
「陳亦揚,」女人說話時,連嘴唇都在顫抖,「你這麼跟你媽說話,你沒有良心。」
說畢,陳蘭萍頭也不會地起身回房,苗肅也皺眉跟著進屋。
「......」
苗荼沒想到會這樣,輕輕拽了拽陳亦揚袖子:【哥,你去道個歉吧,我明天不去了。】
去鎮上玩是她一時興起,仔細想想,的確不應該在陳國章病重的時候,提出這麼任性的要求。
現在還害得陳亦揚因為她被罵。
「你別管了,明天該怎麼樣就怎麼樣。」
陳亦揚怔怔看著滿桌熱乎飯菜,拿起筷子埋頭狼吞虎咽了幾口,偏過頭去,低低罵了句髒話。
晚上苗荼喝多了水,幾次起夜去洗手間,路過樓梯口時,都看見一樓父母的臥室燈亮著。
她心事重重回床上躺著,回想母親在飯桌上大發雷霆的原因。
鎮上到村裡有一小時車程,但更小的時候,陳亦揚也單獨帶她去玩過,陳蘭萍從來沒不放心過。
苗荼隱隱覺得,比起去鎮上玩本身,陳蘭萍反常的態度更像是在抗拒徐硯白——
母親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排斥徐硯白;苗荼心裡一沉覺得荒唐,枕邊手機突然震動,是父親發來的消息:
【你媽心情不好,說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;明天我們要去醫院、沒辦法陪你,生日好好出去玩,一定注意安全。】
一定是她想多了;苗荼內心默默重複,放下手機閉上眼睛。&="&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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