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苗荼愣怔幾秒,擺手拒絕:【那你怎麼辦?我不能收。】

「我後天上午要回上海,生日之前會回來,」徐硯白無奈笑了笑,微微抬起眉梢,似是調侃,「平安袋在你那裡暫存兩天,是要還的。」

苗荼臉上一熱,滿心都是「徐硯白要回來過18歲生日」,一想到兩天高考結束後就要徹底自由,心裡鼓鼓脹脹的,用力點頭。

許多年後再提起高考,苗荼早記不得那年語文作文有多偏、數學壓軸題有多難、或是理綜題量多大;

唯一能記起的,就是高考當天早上臨時翻出來、不顧家人反對也要穿的白裙子,以及最後一科鈴響收卷、起身走出考場的暢快。

像是囚鳥衝破籠門與鎖鏈,苗荼步伐輕快,腳下的路走過上千次,卻是前所未有的輕鬆,整個人輕盈地快要飛起來。

想到父母就在校門口等她,苗荼在人群中東張西望,教學樓前看到敞開校門、以及烏泱泱的人群時,按耐不住心中雀躍,加速腳步。

只是餘光不經意瞥到一抹再熟悉不過的修長身影時,腳步猛然一頓。

天氣漸暖,午後大片陽光輕灑人間,卻獨獨忘記落在門外保安室旁、手捧鮮花的徐硯白身上。

男生站在陰影里,腳尖幾乎貼著光陰分界線,一身白衣黑褲,徐徐清風吹亂額前碎發,露出立體深邃的輪廓和五官。

一如初見。

見苗荼停下腳步,徐硯白抬頭望過來,黑白分明的眼裡滿是柔和笑意,張開手臂,掌心裡是由牛皮紙精心包好的大捧柑橘花。

空氣里仿佛都帶著絲絲甜味。

一時間,驚喜、詫異與感動百感交集,苗荼被過於複雜而充盈的感情填滿,無暇多想,身體已然快步朝徐硯白的方向跑過去,幾乎將男生賺了個滿懷。

鼻尖滿是令人心安的淡淡薰衣草香,苗荼心臟快要從嗓子裡跳出來,又驚又喜地抬頭,問:【你不是上午的飛機嗎?怎麼突然來了?】

「不捨得錯過這麼重要的場合,所以來了,」徐硯白輕輕拍了拍她後背,將花送給她,眼裡滿是苗荼笑意盈盈的臉,

「裙子很漂亮,很適合你。」

不過兩天時間,苗荼卻清晰敢感受到,她再面對徐硯白時的心態轉變;太多深埋心底、學生時代不可言說的感情,都在高考結束後、見到男生的這一剎那,迫不及待地破土而出。

「謝謝,」苗荼眼底亮晶晶,不自覺用餘光在人群中找父母,「要和我哥打個招呼嗎?他說考完要回班級一趟,應該馬上就出來了。」

「我改簽到下午,現在就要走,」徐硯白搖頭,目光專注地望著眼前身穿白裙的少女,出落的亭亭玉立,輕聲,

「我想在離開前,再見你一面。」

苗荼感到可惜,但轉念一想兩天後就是徐硯白生日、兩人又能見面,沒來得及失落的心再次雀躍,抱著花打手勢:【謝謝你的花,一路小心。】

她忽地想到什麼,耳尖一燙,仰著紅撲撲的小臉補充道:

【徐硯白,我等你回來。】

半步外的女生沐浴陽光里,半張臉被柑橘花虛虛擋著,近乎透明的臉上能看到細小絨毛,笑起來時眉眼彎彎,唇邊有淡淡梨渦。

徐硯白就這麼久久垂眸望著,一度出了神,直到苗荼輕拽他袖子,指了指不遠處的父母。

還是到了分別的時候。

苗荼笑著和徐硯白擺手說「再見」,心裡也想著他們兩天後的「再一次相見」。

她轉身跑開,再想起還沒歸還平安袋時,人群中已經再找不到少年身影。

那天晚上母親張羅了一周好菜,吃的兄妹倆滿嘴流油,父親席間又送上兩個大紅包,作為兩人辛苦一年的獎勵。

從小到大,苗荼還從沒有自由支配過這麼多錢,飯後回臥室在書桌前細細點了一遍,絞盡腦汁地想著,該送徐硯白什麼生日禮物。

她隨手扯來演算紙,決定想到什麼寫什麼,結果十分鐘過去,整張紙上除了三兩個可有可無的詞語,剩下全是「徐硯白」三個字,有正楷有狂草的、有圓的有長的,應有盡有。

她穿著白色長裙,久久望著紙上男生姓名,心如明鏡。

不知從何時起,苗荼的生活中早已離不開「徐硯白」三個字。

看不見時會想他、見他受傷會難過得想落淚、想和他繼續見面、希望能長長久久待在一處、想告訴他自己有多關心他。

更想告訴他,其實她喜歡他很久了。

要發簡訊直接告白嗎?會不會太隨便了。

那要不要表白呢?如果是打手勢想說清的話,會不會十分鐘都不夠?

「......」

迅速否定五六個方案,苗荼思來想去,最後竟然只剩下她以前最覺得老土的情書。

她作文向來空有循規蹈矩、時常缺乏靈氣,脫離應試教育下的框架、沒有材料可供辯證分析,落筆全靠一片真心時,苗荼幾乎是一開始就卡殼、出錯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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