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合作社逗留了兩三個小時。
兩位女士買了不少東西,將帶來的背簍塞得滿滿當當。
待離開時,差不多是飯點了。
幾人又尋了間小飯館,點了幾個家常菜。
吃飽喝足後,便準備起程回家。
許是上午將幸運用光了,曹秀連續去了幾個熟悉的據點,都沒能尋到順豐車。
無奈,四人只得去租車行,付了押金,租了兩匹馬。
曹秀與蘇楠一匹,許晚春跟養母共騎。
路況不好,30公里路大約要跑三個小時。
一開始,坐在高高的馬背上,許晚春新鮮又興奮。
尤其路上遇到兩撥騎著駿馬的軍人時,她更是勾著腦袋瞧稀奇。
但這股興奮勁只維持了一個小時。
實在是……屁股疼。
等回到鎮上,去車行還了馬車,許晚春整個人都蔫了。
最後更是歪在養母懷裡,睡了個昏天暗地。
再醒來時,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。
左右一看,好傢夥,這不是她的房間嗎?什麼時候回來的?
「醒了?醒了就快起來吃晚飯。」許荷花將還有些迷糊的閨女抱了起來。
許晚春抬手搓了搓臉,利索下床穿鞋。
只是剛出了臥室,又轉身回屋拿起小書包。
見狀,許荷花嗔怪:「吃飯拿書包幹啥?」
許晚春沒說話,徑直從書包里掏出一個細條盒子塞給養母。
許荷花下意識握住:「啥?」
許晚春嘿嘿笑:「給娘買的禮物,您認識200個字了,正好用鋼筆練字。」
「鋼筆?給我的?」但凡跟文化有關係的,許荷花不自覺就會鄭重起來,在閨女的講解下,她小心翼翼擰開筆,看著金燦燦的筆尖,驚訝:「這……這咋像金子的顏色?」真跟她藏的小黃魚一個色兒。
許晚春:「這就是金筆。」
許荷花目瞪口呆:「真是金子?那……那得值多少錢?」
「不是純金,應該有別的金屬合成的……這個不重要,您喜歡不?」
「喜歡!」這麼好的東西,怎麼不喜歡,許荷花喜歡的不得了,這可是閨女送的,金子的,她感動到想哭,不過,哭之前有更重要的事要問:「這筆多少錢?」
許晚春也沒隱瞞,直接說了價錢,末了又從懷裡掏了兩支:「娘,這是給師父師娘的,我現在送過去。」
想到隔壁對娘倆的照顧,許荷花也不肉疼了,催促:「去吧,去吧,是該孝順你師父師娘。」
「我馬上就回來。」
見狀,許荷花珍惜的將鋼筆收好,快步去了自己臥室,尋穩妥位置安放。
只是才拉開抽屜,就又心疼起來。
她攏共給了閨女30塊,三支鋼筆就差不多花光了,自己怕是什麼也沒買。
這妮子……咋這麼實誠。
=
接下去的日子。
許晚春又開啟了埋頭苦學模式。
除了背誦藥典,跟師娘練字與採藥外,她還會隨師父出診,可以說,忙得不可開交。
不止她,村民們也是熱火朝天。
交稅糧、忙秋種、存冬菜……總之,整個許家屯,誰也沒閒著。
可喜可賀的是,隨著屯裡越來越多的女性剪髮,許荷花女士總算順利換了髮型。
正如許晚春預料,31歲的許女士本就漂亮,這下更是年輕了好幾歲,短短半個月,媒人就登門了好幾回。
若往常,少不了說酸言酸語的。
但眼下卻是不能了,畢竟許晚春拜了曹大夫為師。
在這個醫療資源嚴重缺失的年代,除非腦子有病,不然誰會得罪大夫?
不止不能得罪,如今的許荷花走到哪裡,都會有人主動搭話。
算不上討好,但比起從前,不是冷眼就是嫌棄的境遇要好得多。
人……就是這麼現實。
這天也是,許荷花忙完地里的活計,剛回到家,就有三四個女人登了門。
許蘭草一如從前,笑容爽朗且直奔重點:「荷花妹子,桃花兒在家不?」
許荷花回屋搬了兩張條凳,讓幾人坐下才回:「在她師父家呢,有事兒啊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