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服務人員,給送了個裝滿熱水的暖水瓶。
許荷花將水提進來,白了眼嘲笑自己的臭丫頭,問:「喝水不?娘給你倒一杯?」
「不了,我眯一會兒。」
「睡多久?」
「半個小時吧。」
「成,睡吧,到點娘喊你。」
=
半小時後,出發去找於奶奶時。
曹秀跟蘇楠沒有隨行。
在兩人看來,他們屬於不請自來。
起碼也得等小徒弟跟於院長通過氣,並得到對方同意,才好見面。
國營旅館離醫院並不遠。
只有一公里多一點。
若是不想走路,也可以去前方二十幾米外坐電車。
許家母女倆倒不是心疼錢,只是更想步行瞧瞧新鮮。
受SU聯影響,主街道兩邊的建築很歐式。
無論是高大的立柱,還是精緻的浮雕,全都是這個時代最為鮮明的象徵。
不止許晚春,就連土生土長,第一次來市區的許荷花也稀奇得不行。
她沒注意到的是,在她眼神亮晶晶欣賞周邊景色時,有不少人也正盯著她看。
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了,許荷花不動聲色擋在閨女身前,目送走又一個盯著閨女瞧的少年。
心裡則感慨,桃花兒長大了,又生的這般好,也不知道要招來多少窺視。
她可要好好把關,給閨女挑個最好的。
許晚春完全不知道母上大人心中的擔憂,一路走走停停,很快就看到了市第一人民醫院。
「到了!這就是醫院?樓挺高啊,得有三五層吧?」站在這樣一棟龐然大物跟前,許荷花好久沒出現的侷促感再次冒了頭:「咱們……怎麼進去?」
許晚春直接抬腳:「就這麼進去。」
許荷花……她閨女真虎。
本來也沒有那麼複雜,許晚春帶著養母直接找人詢問。
應該是於奶奶有交代過,兩人很快就被帶到了三樓一處辦公室。
於瓊這次是受老友所託,過來幫他曾經的戰友,現在市糧管所一把手,做開顱取殘餘彈片手術。
在時下,這是個很危險的手術,但不做,對方神經受到壓迫,隨時都面臨癱瘓的風險。
而於瓊的開顱技術,在國內絕對排得上號。
這會兒,她正在與本醫院的醫生們做著術前討論。
許晚春隔著玻璃窗觀察了一會兒,還是決定在外面等。
卻不想,她才剛動了下身體,於奶奶就看了過來。
三年半沒見,少女初長成,許晚春變化還是挺大的。
但於瓊只是愣怔了下,很快就認了出來。
像是對待自家晚輩般,她直接慈愛的衝著小姑娘招手。
許晚春看向養母。
許荷花立馬指了指牆邊的凳子:「娘就在這裡等你。」
養母進去確實不大合適,許晚春叮囑她別亂跑後,便準備推門進去。
而被閨女當小孩子般對待,許荷花直接翻了個大大的白眼。
許晚春……
=
這年頭。
學醫很多都是靠傳承。
所以,哪怕許晚春看著還是個初中生。
但在於瓊說出對方是她的學生後,其餘醫生便都不再反感她的臨時加入。
倒不是對小丫頭的醫術有期待,而是這樣的大型手術實在難得,開顱時,他們也會帶著各自最看好的弟子。
所以,作為主刀手,於瓊帶個學生,實在不算突兀。
會議又持續了一個多小時,散會後,於瓊作出邀請:「你跟你娘住在哪裡?晚上我們一起吃個飯吧?」
三年多未見,於奶奶的頭髮已近全白,人也蒼老了不少,但看著自己的眼神依舊歡喜且慈愛。
許晚春主動幫忙收拾文件:「住在國營旅館,吃飯肯定沒問題啊,不過我師父師娘也來了,能喊他們一起嗎?」
於瓊正將資料鎖進柜子里,聞言有些驚訝:「你師父師娘也來了?來給人治病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