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楠瞪大眼,與許荷花面面相覷,一時都不知要說些什麼。
最後, 還是許荷花先開了口:「我……我是真沒往景梁身上想過,總覺得這倆孩子差輩兒。」
「我也是……」可能因為桃花兒小豆丁的時候,兒子已經算成年人了。
不過……蘇楠越想眼睛就越亮,到最後,更是直接拉住好姊妹的手:「是啊, 之前咋沒想到呢?多合適得人選啊!我家老曹肯定也樂意。」
許荷花懵:「楠姐你說真的?」
蘇楠拉著人坐到一旁的條凳上:「這種事還能作假?我給你分析分析……兩個孩子無論從外貌到性情,再到工作,是不是都挺合適?」
許荷花認可的點了點頭。
見狀,蘇楠更來勁兒了:「認識這麼多年,你對景梁,對我跟老曹知根知底吧?」
許荷花再次點頭,這時面上已經帶了明顯的心動。
蘇楠再接再厲:「如果兩個孩子真成了,咱們將來是不是都不用分開了?」
很是!說到這個,許荷花心中的天平徹底倒向曹景梁。
其實她心裡一直有個隱憂,擔心自己跟著閨女,未來女婿面上不說,心裡卻會嫌棄。
真那樣,不是給桃花兒添堵?
可……不跟著,她又捨不得。
但……這個未來女婿換成景梁,那麼一切就都是最好的。
許荷花努力收回臉上的笑意,輕咳一聲提醒:「我們滿意沒用,最重要的是孩子們咋想,畢竟相差9歲咧。」
到底是親兒子,蘇楠雖然各種喜歡桃花,卻也不會忽略兒子的意見:「那這樣,我現在就給臭小子寫信,你回頭也找個機會問問桃花兒。」
「行,我琢磨琢磨說詞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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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1953年開始。
老書記每年都會從帳上劃出一筆錢買鞭炮。
等吃完年夜飯,全屯人就會圍到麥場放。
最多只有幾百響的短炮,眨眼就沒了。
但架不住大傢伙兒都願意湊個喜慶。
尤其孩子們,鞭炮結束後,一個個撒歡兒撿拾起沒炸成功的,欲要來個二次點火。
往年,為表示合群,許曹兩家也會去湊熱鬧。
無奈今年許晚春身體不給力,大傢伙兒便直接進入守歲環節……打麻將。
從前三缺一,許晚春還能湊兩把熱鬧。
可現在有了吳奶奶的加入,作為未成年的小丫頭,自然只能抱著幾份壓歲錢回家睡覺了。
再次醒來,15歲地許晚春頂著一頭亂糟糟長發,有些懵逼的看向母上大人:「您……剛才說啥?」
閨女從小就是個鬼精的,許荷花昨天琢磨了好久,也沒能琢磨出好說辭,索性直截了當,她抬手將小丫頭凌亂的長髮捋捋順:「你覺得景梁這孩子咋樣?要是讓你跟他定親,你樂意不?」
確定自己沒出幻覺,許晚春搓了搓臉,反問:「所以……您跟師父師娘昨天奇奇怪怪的,因為這個?」
這是樂意還是不樂意?一直注視著閨女反應的許荷花也有些懵了,卻還是老實道:「是啊,那會兒在想著怎麼跟你開口。」
許晚春沒急著表態,再次反問:「師兄知道嗎?」知道你們這麼顛嗎?
提到這個,許荷花連連點頭:「你師娘昨天就找人把信寄出去了。」
以師娘的性子,似乎也不算意外,許晚春不疾不徐掀被子下炕:「那就等師兄那邊回信再說吧。」
眼下瞧著,兩邊的大人明顯是上頭了,自己天天杵在跟前,還是不要作死的好。
回絕這種事情,還是由遠在天邊,抓不著,又撓不到的師兄開口吧。
嗯……死道友不死貧道,她真是個機智的小可愛。
到底是自己養大的,許荷花哪裡沒看出臭丫頭的小心思,她笑罵:「那你自己呢?一點也沒想法?是不喜歡景梁那孩子?覺得年紀相差太大了?娘還以為你不會喜歡同齡男孩。」畢竟閨女的心智太成熟了。
「跟對方是誰沒關係。」見母上大人忽悠不過去,許晚春只能拿出態度來,她一邊梳頭,一邊抗議:「娘,我今天才15歲,催婚也催得太早了些吧。」
許荷花不解:「只是訂婚,又不是結婚,再說,你這個年紀訂婚不是挺正常的?」
許晚春一噎,是了,現在才五幾年,十五六歲訂婚的真不少,於是她又換了個說法:「我要考大學的。」
說到這個,許荷花就更有話要說了,她接過閨女的梳子,邊梳邊解釋:「本來我跟你師娘也沒那麼著急,可前些日子,趙家屯那邊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