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那些好東西,在離開許家屯的時候,一樣都沒能帶走,正因回憶感動又遺憾,卻突然被吐槽的許晚春:「……」
「桃花兒!快來泡腳。」
許晚春拉著母親一起去了灶披間,等脫了鞋襪,將雙腳浸到溫熱的水中,她才說起與師兄的打算:「……申請夫妻房子,得有結婚證,我們就決定先在這邊結婚,等公寓申請下來,再兩邊住。」
孩子們總算要結婚了,不管是兩位母親,還是吳玉珍,全都歡喜了起來。
然後就是一連串的問題往外拋:
「日子具體定在哪天?」
「酒席也在家裡辦嗎?」
「要請多少人吃酒?名單列出來了嗎?」
「東屋要不要換新家具?再把牆拾掇一下?弄個大白怎麼樣?我打聽了,婚房是可以到工會申請粉刷的。」
「桃花兒已經有自行車跟手錶了,再買個電視機怎麼樣?會不會太高調?」
「電視機別買了,容易被人盯上……哎喲,差點忘了。」討論到一半,吳玉珍起身,急急回了她的房間,很快就拿了個盒子走了回來:「老咯,不提手錶我還真給忘了,喏,桃花兒,你瞧瞧型號對不對,不對吳奶奶明天再給你去換。」
「什麼手錶?」兩位母親好奇看過來。
許晚春邊開盒子,邊回:「之前師兄買了塊手錶送我,正好他那塊也戴很多年了,就想著給他也買個新的……我不是走不開嗎?只能把錢票跟型號準備好,請吳奶奶幫忙去百貨商店買回來……」
說完,她又看向老太太,笑說:「型號沒錯,謝謝吳奶奶!」
吳玉珍樂呵呵擺手:「謝什麼?我跟里弄幾個老姊妹一起去的,順便逛了回街。」
「那也要謝的!」若不是實在抽不出時間,也不想師兄等太久,許晚春是真不大好意思麻煩吳奶奶。
蘇楠接過手錶,與桃花兒手上的放在一起……果然,除了大小與細微差別外,幾乎一模一樣:「這是對表吧?」
後世叫情侶表,許晚春也沒有不好意思:「確實是對表。」
蘇楠勾起嘴角:「你師兄怕要樂壞了。」
許晚春嘿嘿笑:「那我買這塊表的目的就達到了。」
「你個厚臉皮的臭丫頭,趕緊把麥乳精喝了睡覺去,都快涼了。」許荷花哭笑不得地戳了戳閨女的腦門。
「不是還要商量結婚的事情。」許晚春捧著茶缸,咕咚喝完。
長輩們齊齊攆人:「不用你,我們列好清單給你跟景梁。」
新娘子本人表示很驚愕……結婚這麼輕鬆的嘛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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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9點睡覺。
早上6:00起床。
睡了9個小時,又吃了頓美味早飯的許晚春。
告別了長輩們,騎著自行車,穿過熟悉地弄堂,招呼著熟悉地爺叔阿婆們,心情很好的去了醫院。
將車放去車棚鎖好。
再拎上包,去到門衛室簽到檢查。
待被放行進入醫院後,許晚春又找機會從手腕上解開師兄的手錶,放回包包里的空盒子中。
沒辦法,擔心保衛科不讓帶進來,她只能將表壓在自己的手錶上,套戴著。
好在如她預料的那般,醫生不是犯人,保衛科並不會搜查的很仔細。
哎呀呀……她可真是大聰明!
許晚春在內心得意的哼著歌曲,熟門熟路來到師兄辦公室。
然後開鎖,放好手錶和早飯。
再關鎖,腳步輕快著去了胸外科。
心裡卻忍不住好奇,師兄看到手錶的時候,除了高興,還會不會臉紅呢?
曹景梁這次倒是沒有臉紅。
等他忙完查房與藥物清點,回到辦公室時,當班護士說師妹已經離開十來分鐘了。
之前早上也少有能碰著面的。
所以這次沒見著人,曹景梁並不意外。
他先向值班護士道了謝,才打開抽屜。
一眼就被熟悉的盒子給吸引住了。
難道也是手錶?
再想到師妹之前說的回禮,曹景梁的心間就忍不住開始冒出喜悅的泡泡。
他沒去看早飯,注意力全被盒子給吸引了。
只是,打開後,入目卻不是他以為的手錶,而是一張摺疊紙。
打開紙張,果然……這已經是曹景梁收到的第三幅畫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