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晚春點頭:「我知道了,晚點我去跟老師說一聲, 儘量選後天開始放假?」
當然好,曹景梁眼底全是笑意……應該說,從領證開始, 他的心情就一直飄在雲端:「那我回科室了,下班過來接你。」
許晚春揮手:「好呀。」
曹景梁還想再旁敲側擊幾句心裡惦記的事,只是視線對上桃花兒彎彎的笑眼時,到底什麼也沒說,轉身回了戰傷外科。
「噗……」直到師兄一步三回頭離開, 一直裝傻的許晚春才笑彎了腰。
哎呀……師兄怎麼這麼可愛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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交接好工作。
新婚夫妻倆騎車回到里弄時,已經是晚上7:30了。
從后座跳下來,許晚春快步跑進院子裡,先擼了擼貓狗,才看向迎出來的老太太:「吳奶奶,我們跟師兄今天把結婚證領了。」
「真的啊?快給我瞧瞧結婚證。」兩個孩子總算結婚了,吳玉珍又驚又喜。
曹景梁架好車,從包里拿出相框。
「這個好,框起來不會壞,還能掛在牆上。」吳玉珍稀罕的摸了摸,又仔細瞧了瞧證件:「對了,給你們爸媽打電話說了嗎?」
許晚春:「還沒有,醫院不允許私人用電話。」
曹景梁也道:「等正式放婚嫁的時候,再通知爸媽他們。」
「哎?不對啊。」吳玉珍突然想起什麼,一拍腦門:「你們爸媽肯定知道了,白天有師傅把你倆的新床送過來了,我當時還納悶來著,原來在這等著……」
師兄妹倆面面相覷,很快又反應過來,應該是爸/譚叔,找人打聽兩人結婚報告的進度了……
「先不說這個,你倆還沒吃吧?」吳玉珍將相框還給小曹。
許晚春搖頭。
吳玉珍催促:「那快些去吃吧,我不知道景梁要來,沒做他的,太晚了,再給你倆煮碗麵條咋樣?」
曹景梁:「不用,吳奶奶,我自己來,您去休息吧。」
「那也行。」吳玉珍一口應下,起身就要回屋。
才走出兩步,想起什麼,又轉頭:「梅花我給你插上?」
許晚春將花遞了過去,然後隨著師兄一起進了灶披間。
而吳玉珍,喜滋滋的抱著鮮花,去了堂屋。
打了水,將花擦進空罐頭瓶中。
瓶口用細麻繩纏繞了幾圈,往新房梳妝檯上一放,嘿!倒也有模有樣。
老太太很是滿意的瞧了幾眼,又翻出前些日子,小兩口一起買回來的四件套,手腳利索的幫忙換上。
如此還不夠,她又急急回了自己房間,將早就準備好的紅色雙喜,分別貼到門窗與床頭上。
破四舊,結婚一切從簡,紅燭是不用想了。
老太太在屋裡轉悠一圈,想起什麼,又去堂屋翻箱倒櫃。
分別抓了一小把花生、紅棗、桂圓、蓮子,用帕子擦拭乾淨,全撒到了床上……
等將新房布置妥當,確定沒有遺漏,吳玉珍才滿臉笑意的抱走,想要跳到新床上的茯苓,關上了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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許晚春與曹景梁完全不知道老太太準備的驚喜。
習慣性吃了七八分飽後,兩人便燒水準備梳洗。
有些話不用開口說,只一個眼神,曹景梁便知道自己被允許留下來了。
人就是這樣,一旦有了苗頭,思想就如脫韁的野馬般不受控制。
不僅是思想,還有視線,它好似有了自己的意識。
桃花兒走到哪,盯到哪。
漸漸地,眼神越來越幽深了起來……
而被嚴密緊盯著的許晚春難得有些遭不住,努力維持著語氣的平穩:「我去換洗衣服。」
撂下這話,她便快步出了灶披間。
初春的夜晚溫度還很低,涼意撲面,稍稍壓制了許晚春有些燥熱的心緒。
她又深吸好幾口氣,才好笑抬步往臥室走去……師兄這是要露出原型了啊?
不過……露就露唄!誰怕誰呀?
那什麼……食色性也,正常!正常!
正給自己洗腦著,推開臥室門,看清室內的情況,許晚春愣怔了下,很快又反應過來,是吳奶奶幫忙準備的。
誒呀,這小老太太……咋這麼可愛?
許晚春感動的不行,在屋裡轉悠了一圈,才開了衣櫥,拿了換洗衣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