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晚春第一次坐軍用飛機。
很新鮮,很刺激,也很驕傲。
不過她沒敢多看,按照小戰士的指使,靠著艙壁,坐到了凳子上。
剛系好安全帶,就有保衛幹事遞過來一張紙條,上面寫著:航程約2小時40分鐘,期間禁止交談、禁止記錄。
至於為什麼用紙條,而不是說話,原因也很簡單……引擎轟鳴聲太響了,震的人耳膜生疼。
於是,看完紙條後,許晚春也沒開口,而是朝著對方點了點頭。
見狀,保衛幹事又將紙條遞給一旁的曹景梁。
等宋民迎那邊也看過後,幹事也沒離開,直接在不遠處坐了下來,並扣上了安全帶。
這是要全程盯著了……
許晚春收回視線,看向身旁的師兄。
卻發現他正目含擔憂的看著自己。
師兄大約是瞧出自己有些不舒服了,許晚春彎了彎眼,露出一個笑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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運輸機一路轟鳴。
歷經兩個多小時後,準點停在了京市機場。
三人沒有交談,背著包,踩著顫動的舷梯走下飛機。
停機坪上,打著燈的軍綠色吉普早就等在了那裡。
「走吧。」一路被轟鳴的耳刮子嗡嗡作響,宋民迎扯著嗓子吼出兩個字,才領著兩人朝吉普車跑去。
同一時間,等車裡的人也開門下來。
中年瘦高男人,總後勤部主任衛旭平兩步迎上來:「老宋,你們總算到了。」
宋民迎的態度卻不是很好:「患者病例呢?」
衛旭平:「在車上,上車就給你。」說完他又探究的看向老宋帶來的年輕人,視線在那名女同志身上多停駐了好幾秒,好奇對方到底有多少本事。
「看什麼?病例本子給我。」上車後,宋民迎依舊拉著個臉,據他了解,整個上級醫院裡,有好幾人做過血管修復手術……雖然成功率不高。
如今非要大老遠的將他們師生三人調來,不過是患者身份特殊,不想但責任罷了,他老頭子能有好臉色才怪。
一個個的,特麼的全是人精。
當然,心裡再是罵罵咧咧,宋民迎也沒跟兩個年輕人透露絲毫,擔心他們壓力大,做手術時束手束腳……
他不知道的是,許晚春跟曹景梁都是聰明人,心裡跟明鏡似的。
只不過清楚軍令如山,沒有拒絕的餘地,所以才懶得說。
幾人迅速爬上車,小戰士啟動車子,從專用通道離開時,留著胡蘭頭的女登記員打開保密本:「請幾位先報一下調令尾號。」
核對完調令,衛旭平遞來文件袋,與一個手電筒:「將就著看吧。」
宋民迎伸手接過,一句話也沒說。
知道老宋在不高興什麼,衛旭平很是理解,所以好脾氣的笑笑……
病因不複雜。
彈片傷導致肺動脈主幹分支破裂。
白天已經做了血管結紮手術。
只是結紮後血流中斷,肺組織缺血性腫脹,眼看就要心衰竭了,必須二次開胸。
結紮不行,只能選擇修復。
可修復的成功率比結紮還要低……
宋民迎將病例遞給年輕人:「你們也看看。」
夫妻倆打著手電筒很快看完……
衛旭平試探:「怎麼樣?小許同志覺得有幾分把握?」
話音落下的同時,許晚春就感覺到小腿被師兄輕輕踢了下,她不動聲色的露出一個靦腆的笑:「沒看到病人之前不好判斷,不過我還是個新人,說起把握,肯定不能與老前輩們相比。」
本來提著心的宋民迎咧了咧嘴,無聲得意……瞧!他的學生就是這麼會說話!
曹景梁……(≧≦)他家桃花兒就是聰明。
第100章
車燈刺破夜色。
輪胎在沙石路上摩擦出短促的嘶響。
幾人迅速從吉普車上跳下來時, 焦急等在醫院門口的胸外科主任謝岩庭,已經大步迎了上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