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咋可能?娘肯定有把握才去的?」
「那您跟我說說什麼把握?」
「我跟村里人認識啊,前些年經常去買糧食,一來二去的,總歸有幾個朋友的,你別瞎操心。」
許晚春……她娘真能耐。
吳玉珍見母女倆你來我往的,誰也不讓誰,趕忙轉移話題:「桃花兒,小曹離開有20天了吧?咋還沒回來?」
提到師兄,許晚春瞬間有些蔫了:「嗯,23天了。」馬上都要7月份了。
許荷花私底下問過老譚,雖然老譚什麼也沒說,但她也多少知道,軍醫是個危險職業。
當然,她不會在閨女跟前表現出一絲擔憂,作隨意狀道:「回頭問問你老師呢?」
許晚春皺眉:「問過了,老師也不知道,說是簽了保密協議。」
見桃花兒面色不大好,吳玉珍懊惱的不行,懊惱怎麼尋了這麼個話題,趕忙又說起旁的:「你們知道映華為啥要學做紅棗糕不?」
許荷花積極配合:「為啥?」
吳玉珍:「她家大兒子談了個對象,聽說女方是大學老師,那姑娘最喜歡紅棗糕。」
「大學老師啊?真厲害……映華這婆婆做的挺到位啊。」許荷花真心實意羨慕了。
不過,想到自家閨女跟女婿每個月也會去大學當老師,瞬間又不羨慕了……
嘿嘿……她家桃花兒才是最厲害的。
許晚春沒注意母親的得意,此時,她的注意力全轉移到了映華嬸子未來兒媳婦身上。
大學老師啊……
雖然郝主任人不咋地,但也不至於罪無可赦。
再加上映華嬸子確實是少的爽利人……
「發什麼呆呢?快喝湯,涼了就腥了。」許荷花又給閨女夾了一筷子炒雞蛋。
許晚春將紛亂的思緒壓下,端起魚湯開喝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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飯後。
母親收拾碗筷,吳奶奶牽著當歸出門溜達。
許晚春也在客廳里散步消食。
突然想起什麼,她回屋拿起包。
準備拿五十塊錢放到客廳的錢盒中,這是專門給吳奶奶準備的家用。
老太太自從知道他們願意給她養老,死活也不願意再收僱傭的錢。
許晚春跟師兄只能從各方面補償,吃穿用度全給包了,時不時再送衣服買鞋子,總歸不能叫老太太吃虧。
只是,叫她意外的是,她的錢包里多了十張大團結。
許晚春立馬明白,是母親放的。
她揉了揉眉心,有些哭笑不得,明明說過很多次,她跟師兄一個月工資就有400左右,衣食住行幾乎也被全包了,算得上富有,完全不用長輩們補貼。
可不管是母上大人,還是師娘,總是想辦法塞錢。
想到師娘,許晚春又打開床頭裡面的鐵皮盒,拿出錢票一點。
好麼……又多了200塊。
不用猜也知道是師娘放的。
嘿嘿嘿……幸福ing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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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。
約定的上午9點採訪。
解放軍醫學雜誌的記者7點鐘就到了。
被政治部的馮主任領過來時,許晚春才到醫院幾分鐘,正在看昨晚值班醫生的病例日誌。
馮主任今天的精神面貌很好,髮型梳的一絲不苟,軍裝也熨燙的幾乎看不到褶子,紅光滿面為兩邊做介紹。
陳記者瞧著三十多歲,穿著一身洗到泛白的軍裝,帶著黑框眼鏡,脖子上掛著個海鷗牌相機,瞧著很是文質彬彬。
他不著痕跡的打量幾眼今天要採訪的對象,主動伸手:「許同志,今天要勞煩你了。」
雖然心裡依舊不大樂意,但是獎勵已經拿了,答應的事情就要做的漂亮,許晚春上前回握,笑得很是客氣:「應該的,陳記者才是辛苦,我不太懂採訪流程,後面有什麼不對的,還請您提點一二。」
陳記者有些意外年輕人的謙遜,22歲的天才!不應該是輕狂的嘛:「許醫生您太客氣了,我了解過您的履歷,很漂亮!也很耀眼,值得我們所有人學習啊!」
呵呵……這就是許晚春為什麼不喜歡被採訪的原因了,三兩句話就是一個陷阱。
當然,即使心裡的白眼翻上天,許醫生面上依舊謙遜有禮:「陳記者過獎了,我能有今天離不開組織的培養,咱們醫院更是給了我極大的支持和鼓勵,是吧馮主任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