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許晚春只有一個星期時間。
所以等午飯過後,林誠尋來,表示已經安頓好,可以進入正式學習時。
大魔王許醫生便領著人,從政治化查房,到手術觀摩,再到技術傳承和業務改造……
總之,自覺還算優秀的林誠醫生,半天下來,只覺填壓了太多內容的腦瓜子嗡嗡作響……
眼看新人似乎有些被嚇到了,許晚春趕忙笑著安撫:「是我著急了些……這樣,下午說的這些內容,你好好消化,到明天下午,我帶著你再走一遍?」
這是委婉表示要檢查的意思吧?林誠扯了下有些僵硬的嘴角:「……好的,謝謝許醫生。」
「桃花兒,你忙完了嗎?」近幾天,曹景梁儘量準點過來接妻子下班,不想剛進辦公室,迎面碰上一張陌生面孔。
看著對方耳朵上明顯的凍瘡,再想到妻子之前提過的新醫生,他立馬笑著打招呼:「同志你好,我是許醫生的愛人曹景梁。」
愛人什麼的,許晚春白了某人一眼。
林誠主動伸手:「曹醫生你好……我就不耽誤你們下班了。」
曹景梁卻不好就這麼讓人走了,畢竟是妻子往後的同事,便又跟人聊了幾句,才相互道別。
林誠對許醫生跟曹醫生兩口子的印象都不錯。
回到自己辦公室的時候,便問了汪醫生:「曹醫生是哪個科室的?」
汪鴻還在整理病例,聞言抬頭推了推有些下滑的眼鏡:「你看到許醫生的愛人了?」
「對,他好像來接許醫生下班的。」
「許醫生快生了,確實需要接送。」汪鴻下意識維護一句,才解釋:「曹醫生是戰傷外科的主任。」
「主……主任?正的還是副的?」林誠腦中浮現曹醫生那張格外年輕的臉……好像比他還要小上幾歲吧?就已經是醫院最重要科室的主任了嗎?
汪鴻:「正的,剛升上去兩個月。」說完,見新人滿臉的不可思議,他又好心的科普一遍曹醫生的能力,著重表示,人家憑的是真本事。
林誠從曹主任一長串的榮譽中,挑出一個重點,他摸了摸自己滄桑了不少的臉頰:「曹醫生居然32了?比我還大2歲?瞧著真年輕!」
汪鴻:「……?」這才是重點嗎?
=
另一邊。
夫妻倆也在談新來的醫生。
知道是個有真本事的,曹景梁也就放了心。
冬季晚上的七點,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。
曹景梁心疼妻子辛苦,回家的路上,一直半攬著人。
待進了暖融融的屋子時。
放了寒假的許荷花已經迎了上來,邊蹲下幫閨女拖鞋,邊心疼:「醫院那邊咋還不給放假?還有一個星期就過年了,你這馬上也要9個月了,鐵打的也吃不消啊……」
「您放心吧,年前我肯定能放產假的……我記得以前在許家屯的時候,那些婦人,生產前一兩天還要下地幹活,我這真不算什麼?」這話當然不是鼓勵那種苛刻風氣,只是為了安撫母親,不得已的舉例。
「那是他們喪良心,不會心疼人。」罵完,許荷花又捏了捏閨女的腿腳:「是不是開始水腫了?」
許晚春有些癢,邊躲邊笑:「媽,我還沒洗腳呢!」
許荷花拿出一雙棉拖鞋套到閨女腳上,才白了她一眼:「我又不嫌棄你!」
換鞋子的工作被丈母娘搶了,曹景梁便幫妻子解圍巾。
待將圍巾掛到衣架上去,又給她去了厚實的軍大衣,換上寬鬆輕巧些的小襖。
許晚春總算鬆快了,也有心情看著腳上的新拖鞋了,她翹了翹腳尖,笑的不行:「這是老虎頭鞋吧?不都是小孩子穿的嘛?怎麼給我做這個?」
許荷花:「什么小孩子不小孩子?你不是喜歡這些嗎?喜歡媽就給你做。」
許晚春怔愣了下,突然想起來,大約一個多月前,她收到了玉蘭姐的包裹,裡面就有兩雙精緻的虎頭鞋,那是給孩子的。
她當時誇了幾句,沒想到母親居然記下,並做了出來。
雖然只是雙在家裡穿的拖鞋,許晚春還是感動的淚眼汪汪:「……我今天都哭第二回了。」
許荷花:「出息!」
曹景梁小心扶著妻子坐下,掏出帕子幫忙擦眼淚,擔憂問:「之前為什麼哭的?」
許晚春吸了吸鼻子,將老師用自己的名聲為她抬咖的事情說了一遍……
「宋主任確實是位好老師,將來人家老了,你也要當實在長輩孝敬著。」成功拿到教師資格證,正式成為部隊小學老師的許荷花很是認真的叮囑閨女:「做人得記恩!」
曹景梁揉了揉妻子發頂,也安撫:「我跟你一起孝順老師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