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妻倆的目標也很明確,儘量在兩年時間內,拿到博士學位回國。
這裡是他們的根,有他們的家人,他們捨不得分離太久……
想到這裡,已經37歲,外表卻沒有太多變化的許晚春看向師兄:「我對房屋沒什麼想法,你呢?」
46歲的曹景梁戴了一副金絲眼鏡,再加上常年鍛鍊,又為了般配小妻子格外注重保養,渾身只有越加濃重的儒雅與溫潤,他垂眸笑看妻子:「在咱們住的院子裡養點月季吧,你不是喜歡嗎?再弄個紫藤長廊怎麼樣?」
許晚春確實喜歡花花草草,不過她不怎麼會打理,剛才完全沒想起來:「那你收拾?」
曹景梁本就沒想讓妻子操心:「嗯,交給我。」
許晚春眉眼彎彎:「師兄真好。」
蘇楠抬起胳膊肘抵了抵一旁的荷花,小聲嘀咕:「黏糊不?就沒見過一把年紀還這麼黏糊的。」
「孩子們感情好是好事啊。」許荷花依舊那副爽利模樣,笑應完後,又回頭看向已經二十出頭的兒子:「你也差不多可以談對象了,你們軍校就沒有適合的姑娘嗎?」
已經有一米八幾,長成清俊青年的譚以安抽了下嘴角:「遇到喜歡的再說吧。」
這話許荷花不是很滿意:「喜歡的姑娘還能從天上掉下來啊?你得自己主動去發現!」
譚以安用求救的目光看向一旁,與曹叔叔研究往池塘里養什麼魚的父親。
譚恆:「你媽說得對!」
得!父親一輩子就沒出過母親範圍,譚以安無奈又看向姐姐。
每每見到弟弟被催婚,許晚春都樂的不行。
不過見他求救,她還是憋著笑意勸:「媽,安安還年輕呢,急什麼?我爸39歲才遇到您,您再這麼催下去,萬一逼急了,安安隨便娶回來個鬧騰不講理的,咱們這一大家子怎麼過?」
譚以安立馬跟了句:「媽,姐姐說得很有道理。」
卻不想,許荷花根本不吃這一套,她斜眼看向兩個孩子:「桃花兒不是說了,後面再遇到合適的四合院,咱們就再買幾套嗎?臭小子真要找了個攪屎棍,老娘就把他們踢出去單過,反正一輩子是臭小子自己的,他都不怕,我怕啥?」
「……」還是荷花女士最厲害,許晚春給了弟弟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。
譚以安:「……」
「哈哈哈……」一旁只顧看戲的小玫瑰哈哈大笑起來。
許晚春抬手戳了戳已經長到1米68,比她還高的閨女:「少嘲笑你小舅舅,說不定過幾年外婆就會催你了。」
才15歲的玫瑰挑了下鳳眸,得意道:「 外婆才捨不得催我呢。」
許荷花拉過外孫女,稀罕道:「對對對,我們玫瑰可是女娃娃,還長成了天仙模樣,我要留在家裡養一輩子的……」
一直沒吭聲的曹秀也立馬嚴肅臉:「不錯,玫瑰還是個娃娃呢,還得跟著我學好多年中醫呢,桃花兒瞎說啥?!」
許晚春……她說的是幾年後好嗎?還有,14歲就被催訂婚的她怎麼突然心酸酸的?
不知道為什麼,曹景梁突然覺得後背涼颼颼的,他抬手搭上妻子的肩膀,催促長輩們:「不是要談怎麼裝修嗎?再去裡面瞧瞧?」
蘇楠回神,扶著滿頭銀絲,卻渾身精神的老太太繼續往前:「對對對,你倆只有今天有空,得抓緊時間……吳姨您也說說,除了搖椅,還想要啥。」
吳玉珍永遠都是樂呵呵的:「再給我弄個石桌吧,喝喝茶,曬曬太陽,還要給虎杖弄一個大號狗窩,得漂亮些的。」
是的,當歸和茯苓年紀太大,前幾年就去了喵星,虎杖是當歸去世前,在外面撿到的流浪狗。
就好像……當歸小天使就好像知道大家捨不得它,所以專門將虎杖帶回了家。
唯一沒有遺憾的是,當歸病重的時候,許晚春正好不忙,便請假回去滬市送了它最後一程。
而被當歸撿回來的虎杖,在全家人心中,自然也是很重要的存在。
蘇楠也不例外,當即道:「肯定的,我已經畫好虎杖房屋的圖紙了,等會兒您看看……至於石桌,每個院子裡都有,我現在就帶您去瞧。」
見長輩陸續離開,許晚春與師兄對視一眼,也牽著手,笑著跟上去……
真好啊,總算等到了這一天。
這裡會是他們的家。
=
出國留學。
快則兩年,慢則四年。
不管對於家人還是朋友,都算一次長久的離別。
所以,在離開前,來不及見面的外地朋友,許晚春和曹景梁一一去了電話告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