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們的事等你回來再談好了,我等你。」
為了讓他安心,她說著。
這裡終究不是說話的地方,很快他倆就一前一後離開了這個狹窄的小陽台,重新回到了廣華三院的雞尾酒舞會之中。
但這裡幾乎都是老頭子,能進入廣華三院當董事的人畢竟不是很大,大家幾乎都是熟人,聊了一段時間就結束了今晚的酒會。
蘇文嫻當晚跟著老爹何寬福回到了老宅,程姨太早就知道她要回來,還特意為她準備了醒酒湯。
何寬福也跟著一起喝到了程姨太親手做的醒酒湯,說了句:「你好久沒有給我做醒酒湯了,今天我還是沾了阿嫻的光才能喝到你做的醒酒湯。」
程姨太臉上認識帶笑,但嘴裡的話卻是:「老爺現在哪裡需要我這個人老珠黃的老姨娘給你做醒酒湯?自然有年輕貌美的林姨太給你做啦,我就不在你眼前晃,惹你心煩了。」
女兒如今是家族話事人,程姨太說話也更有底氣了,沒了男人的寵愛,她還有兒女傍身。
何寬福嘴裡這麼說著抱怨的話,可是當天晚上等林姨太湊上來服伺他的時候,他就到林姨太的房間裡休息了,並沒有去程姨太的房間。
程姨太從鄉下回來之後,他就一直沒有進過她的房間了。
她已經習以為常,等蘇文嫻喝了一碗湯之後,還給她端上來一碗雞絲麵,對她說:「喝酒之後胃很不舒服的,吃點熱湯麵就能舒服睡覺了。」
滿臉慈愛地看著蘇文嫻吃了半碗面。
蘇文嫻本來心裡還一直惦記著蔣希慎的,但大概是喝酒後遺症,頭暈乎乎的,洗漱之後她就睡著了。
第二天早上起來頭還有些不舒服呢,但還是在老宅的大餐廳里吃了頓早飯。
如今的何家落寞得很,分了家之後,各房子女都搬走了,只有二房還陪著老太太住在這偌大的老宅里。
何添偉對外宣稱是生病了,去米國治病去了,其實已經被拉到何家祖墳前弄死了。
聽說老太太拿著他的肉到老太爺和大伯何寬壽麵前祭祀,哭了很久,二太太勸了很久才緩過來沒有繼續哭。
不過從那天之後,老太太就整個人萎靡下來了。
蘇文嫻去看望過她,頭髮幾乎花白了,跟以前把頭髮梳理得一絲不苟的模樣不一樣,她披散著稀疏的頭髮躺在床上,一直聽收音機里的粵劇,或者請僧人到家裡來念經。
程姨太對蘇文嫻說:「老太太只有聽念經時睡得最踏實。」
從何添偉死後,她就這樣了。
大嫂周雨柔本來一直離不了婚,這些好了,何添偉死了,她直接喪偶了,也算是得到自由了。
蘇文嫻做主,給她留了兩處唐樓,其餘嫁妝都帶走,她若是不想再嫁人的話,守著她的嫁妝和兩棟唐樓的房租也盡可以生活了,大可不必出去做事,算是何家對她的照顧了。
至於大伯娘和珍姨太則是被關到精神病院去了,對外宣稱大伯娘是去陪何添偉了,一起在國外的療養院裡治療身體去了,珍姨太則宣稱是跟兒子何添健去大馬享福了。
總之這件事從他們三個徹底在何家消失而告一段落了。
老太太現在的飯都是在房間裡吃的,現在坐在豪華飯廳里吃飯的人竟然只有二房這幾個人。
她爹何寬福勸蘇文嫻道:「作為何家話事人,你應該搬回來住才對。」
但是蘇文嫻住慣了自己的別墅,舒服又自由,實在是不願意回到規矩多的何家來,便以「奶奶看到我容易加重病情」為由,拒絕了。
吃過早飯從何家出來,她的車子路過了蔣家的時候,她特意往院子裡看了一眼,其實是習慣性的想看到他,但看到的卻是蔣家大太太攙扶著蔣老爺在院子裡散步。
聽說蔣大太太這兩年也開始信佛,上次何老太爺的葬禮上,蔣大太太一邊往火盆里燒紙一邊對蘇文嫻說了兩句佛經,但蘇文嫻當時又累又餓,根本沒記住她說了什麼。
在這個娛樂活動少的年代,禮佛信佛好像就是這些生了心理疾病的太太們最後的心靈避風港了。
蘇文嫻記得給蔣希慎當翻譯的時候參加蔣大太太的生日宴,那會兒蔣大太太喜歡穿戴奢華,脖子上的鑽石項鍊在水晶燈下閃閃發光那一幕她還記得呢,如今的蔣大太太穿著寬鬆的旗袍,手上還掛著一串佛珠,看起來倒像是想開了。
扶著蔣老爺散步的時候,臉上也一直帶著笑。
蘇文嫻以為這是他倆年紀大了,打不動了,就跟上輩子那些年輕時吵吵鬧鬧,但是到老之後互相作伴的家庭一樣。
她卻是沒有聽到蔣大太太對蔣老爺說的話:「你囚禁了大兒子阿憫三年了,再不放他出來,他就要廢了!」
「他已經知道錯了,你就放他出來吧。」
蔣老爺道:「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,不過是見我把家業傳給了阿慎,你氣不過。」
「阿憫做錯了事,就該受到懲罰。」
「你想讓他出來不應該求我,應該求阿慎的原諒,當初是你們差點炸死了阿慎的!」&="&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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