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祿抱著手臂跟在劉盈身後:「你又有什麼壞主意?」
劉盈小聲道:「我從來沒有壞主意,都是好主意。彭叔父真的不會識人,看誰都是好人。」
蕭祿道:「陳都尉本就是好人。他從來不因自己爭名奪利使用口舌的本事。灌嬰和周勃侮辱他,他從未報復。」
劉盈道:「人善被人欺,他不報復,我來幫他。陳平是我帶來的人,就是灌叔父和周叔父也不准欺負他。周叔父也真是的,在沛豐起,就品性不端,經常為他的不肖子來我阿父那裡找揍。」
找揍……蕭祿忍住笑:「他大概就是喜歡漢王揍他。」
劉盈十分贊同地重重點頭。
陳平已經走到了劉盈面前。
他怎麼會沒發現劉盈?
「盈兒,可有事?」他看著劉盈被風吹亂的小揪揪,從袖子裡拿出篦子,幫劉盈梳好沒幾根的頭髮。
「彭叔父以為你不想搶他風頭,誇你是大好人。」劉盈嬉笑道,「他眼神比灌嬰和周勃好!」
陳平溫和的神情一僵。大好人?這還是他從未想過的評價呢。
「陳平就是大好人。」劉盈拉住陳平的袖子,「走,我們再給項伯寫封信,今晚便夜襲!」
陳平恢復鎮定,半開玩笑道:「我慣使用陰謀詭計,將來子孫說不定會因我生禍,哪能算什麼好人?」
拉著陳平袖子往前走的劉盈回頭:「陰謀陽謀,不都是為主公出謀劃策?是否採納也是主公決定。若生禍,是阿父生的禍,該阿父晚年不詳。」
「噗……」蕭祿雙手捂嘴,假裝自己沒笑。
劉盈無奈地訓斥陳平:「你是我的家吏!我不允許你妄自菲薄,降低我的風評!你使用的計謀,可有一項不會為了主公,而是為了自己謀私利?若沒有,你就是最為光明磊落之人。」
陳平竟不自在了。
「而且啊,子孫不肖多正常,憑什麼祖宗背鍋。難道將來大漢出現胡亥那樣的昏君滅亡了,還是我和阿父不修功德了?」劉盈氣哼哼道,「你試試將這話說給阿父聽?看阿父揍不揍你!」
陳平:「……大王應該不會對我動手。」
「好吧,看著你的臉,他就下不去手,甚至連罵幾句都捨不得。哼哼,顏狗!」劉盈不屑。
陳平真不知道該不該感謝劉盈的誇讚。
劉盈對陳平勾了勾手指。
陳平順從地彎腰。
劉盈湊到陳平耳邊道:「即使沒有我,你的子孫也沒有禍患。子孫犯罪受罰,是他們自己的錯。但未來他們仍然因你起復,仍然封侯呢。噓,我只告訴你,別苦著臉了。」
不知道陳平給阿父出了什麼損計謀。阿父也不好好勸慰陳平,他的家吏笑得都不好看了。
劉盈可沒騙陳平。
《史記》記載陳平的遺言,陳平自稱用了太多陰謀,損了福德,後世子孫恐怕不會再復起。
後世人就以陳平的遺言為依據,寫了許多陳平後人如何如何的警世諫言。
陳平子孫確實因殺人奪爵,但漢武帝那人啊,本就是衝著削爵去的。殺人也罷,與衛青走得近也罷,就是什麼都沒有,他也把功臣的爵位削得差不多了。
陳平子孫在漢宣帝時就「詔復家」,在漢平帝時更是重新獲封關內侯,哪是什麼「終不能復起」?
劉盈就不明白了。
陳平有哪裡不好了?他有為自己做過任何壞事嗎?
周勃和灌嬰都說他盜嫂子了,陳平可有反過來進讒言?
我的家吏,和我一樣光風霽月,誰也不准說他不好,他自己也不行!
蕭祿放下捂嘴的手,對陳平擠眉弄眼。
陳平假裝沒看見。
蕭祿道:「盈兒護短,我們都是好的,你別惹他生氣。」
陳平無奈:「我怎麼惹他生氣了?」&="&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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