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經有人問過劉邦和劉盈,若是匈奴人將馬鞍和雙馬鐙學了去,會不會反過來壓制大漢。
劉邦搖頭:「匈奴人自幼會騎馬,漢卒大多服兵役後才開始學騎馬。雙方都配備了馬鞍和雙馬鐙,只是讓弱勢的漢騎兵,變得能和匈奴騎兵抗衡。不用擔心。」
劉盈叉腰,豎起大拇指指了指自己:「歷朝歷代,從未有中原王朝擔憂自己改良騎兵裝備,會讓草原民族學去後反壓制他們。為何?因為無論是大漢建立前我們的祖宗,還是大漢覆滅後我們的子孫,都堅信同等裝備下,一漢當五胡!」
雍齒不去想以前哪來的漢,也不去想漢滅後怎麼還是漢人,他就記得最後五個字。
一漢當五胡!!!
蒙恬亮出了大漢蒙陰侯的旗幟。
除了上面的字,他的旗幟和他在當秦將時無二。匈奴將領一眼就認了出來。
漢軍方陣豎起了令旗,漢卒舉起了手中長矛,最前排的帶甲漢卒握緊了盾牌。
劉盈拍馬:「二兄,今日我兄弟二人第一次同上戰場廝殺,可要戰個痛快!」
劉肥抖抖:「盈兒,你的灰兔呢?」
劉盈回頭,齜牙笑道:「去接大兄了。」
劉肥有點想暈,但在戰場上不敢暈。
劉盈已經帶著他的五百壯卒和終於能與劉盈同行的親衛小將們,如一條細細的繩索一般,繞向了匈奴人的側翼。
匈奴人發現漢軍大軍靜悄悄地尋到了他們的營地,已經整兵出營,與漢軍決一死戰。
這時是不可能逃跑的。不說匈奴人不認為自己和漢軍硬碰硬會輸,就是會輸,現在掉頭逃走,才會一敗塗地。
「大單于呢?!」左賢王攣鞮稽粥,也就是冒頓的太子,未來的老上單于驚怒道。
兩軍交戰,總有人要為炮灰、為先鋒、為中軍、為殿後,損傷各有不同。大單于不在,僅憑他的聲望,不可能讓各個部族首領完全聽從命令。這些人都會想著保留自身實力。
「大單于還未回來!」屬下緊張道。
攣鞮稽粥直覺他們陷入了漢軍的計謀。但這時候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給他思考了,他只能暫代匈奴統帥的身份,一邊與漢軍正面交鋒,一邊派人去請大單于回來。
攣鞮稽粥是個很厲害的將領。他的本事,與彭越相同。
在他就任大單于期間,用的就是游擊戰術騷擾大漢。
老上單于繼位後撕毀冒頓單于定下的和平協約,命令匈奴騎兵分小股突然襲擊漢軍邊境,掠奪一番後立刻遁逃塞外。
因秦長城連年失修,在漢文帝時已經荒廢得差不多了,烽火台的作用大大減弱,漢軍不能及時救援。待漢軍集結時,匈奴人已經不見人影。
但老上單于有一個弱點,就是不太會正面大軍團作戰。
他在連續騷擾大漢後,以為漢文帝軟弱,便糾集十幾萬兵力南下彭陽(今屬寧夏),燒毀回中宮,一路差點打到了大漢的甘泉宮。
漢文帝發騎兵十萬,要與匈奴決戰。
漢軍過了月余追到彭陽,老上單于便怯戰跑了,漢軍一無所獲。
之後老上單于繼續騷擾大漢,每年殺掠大漢過萬人口,直到漢文帝再次與匈奴和親,殺掠才停止。
不過待軍臣單于繼位,又再次撕毀和平協約,繼續大舉殺掠大漢邊郡庶民。又是漢景帝與匈奴和親,邊郡的百姓才有了幾年安穩日子可過。
好像對每一任匈奴單于而言,殺戮漢人就是他們的求親儀式似的。
再後來,長城修繕了,府庫堆滿了,騎兵練好了,漢武帝的雙外掛也上線了。
風水輪流轉,這次該大漢撕毀和平協約了。
我能等到我兒子當皇帝,大漢死了十幾萬平民後,再去撕那張協約嗎?
那必不可能啊!
劉盈沒有灰兔,沒有「膝蓋中箭光環」的保護,頭腦卻異常清醒,沒有一絲一毫的恐懼遲疑。
有灰兔時,他知道自己很難死。
在副本中,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死。
所以這種大無畏的心態,不是灰兔和副本給他鍛鍊出來的。
可能是天生的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