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個月後,劉邦正在啃涼水鎮過的甜瓜,得到了無人從西域返回的消息。
劉邦抹了抹鬍子上的甜瓜汁:「他是打算等朕駕崩後,率領他的西域軍團打回長安?」
呂雉優雅地用銀簽子扎著切成小塊的甜瓜送進嘴裡:「若陛下能言辭嚴厲一些,盈兒肯定會回來。陛下為何不下令將太子綁回來?」
劉邦不說話了,繼續悶頭吃瓜。
呂雉用帕子擦了擦嘴角:「陛下,我早就說過了,你太溺愛盈兒!」
劉邦繼續吃瓜。
呂雉碎碎叨叨念起了劉邦對劉盈的溺愛。
劉盈小時候就膽子大到敢帶著當時還沒見過血的曹窋等人去奪豐邑,劉邦不僅不阻止,還總是縱容,命令漢軍聽劉盈的命令。劉盈甚至能隨便拿著漢王印和兵符玩!
章邯曾經委婉向呂雉哭訴,太子當著陛下的面拿走自己的虎符和小印,陛下全當沒看到,事後又訓斥自己丟掉了虎符和小印。
呂雉安撫了章邯,轉身就去找劉邦吵架。
可劉邦總能說服呂雉,讓呂雉無法管教劉盈。
再加上呂雉對劉盈也有愧,實在是狠不下心訓斥。
呂雉也懷疑,就劉盈那狗性子,訓斥有用嗎?她和劉邦把劉盈按著揍也沒見有用過。
就這麼一個孩子,她能怎麼辦?
呂雉抱怨劉邦,劉邦就閉嘴聽著,臉皮十分厚。
待呂雉抱怨完了,劉邦道:「盈兒很任性,但心裡有數。明年他開春時,他肯定會回來。他知道,我已經老了。趁著我身體還成,再讓他肆意一年。」
呂雉臉色一沉,雙手抓緊了袖口:「陛下,你的身體很好,請不要說不吉利的話。」
劉邦笑道:「我的身體如何,我自己知道。這樣強撐著也難受。」
他保持著笑容,嘆了口氣:「看著盈兒任性的混帳模樣,生氣是生氣,但也很欣慰。你我這麼累,不就想讓孩子過得好?他很快就會變得成熟穩重,不差這一年。」
呂雉嘴唇動了動,垂下頭。
如以前那樣,她又被說服了。
劉邦擦了擦手中的甜瓜汁,輕輕拍了拍呂雉的手臂:「你比我年輕,身體又很好,肯定還能陪盈兒很多年。有你護著,盈兒也不一定會變得成熟穩重,哈哈哈哈。」
呂雉抬頭,狠狠剜了劉邦一眼。
劉邦笑得更大聲,似乎對以後只有呂雉一個人為劉盈焦頭爛額而開心不已。
屋內還有其他重臣。
被劉盈拐走的勛貴二代的長輩都在屋內。
他們本來裝出一副擔憂生氣的模樣——雖然最初他們確實很擔憂,聽聞平時很廢物的兒子跟隨太子立下軍功,他們就有些不希望兒子這麼快回來了。
不過陛下皇后很焦急,蕭相國也很生氣,他們便裝著和帝後、相國站在同一戰線。
聽到帝後的對話,他們擔憂的神色都裝不出來了,變成了真正的焦急和悲戚。
劉邦的身體確實是沒問題的,連藥都好喝了。
但劉邦卻堅信自己已經快到了壽終的時候,不斷對身邊人灌輸這個念頭。這讓他身邊的人都很生氣,很難過,也很……無可奈何。
別說王,就是尋常人家的老人,也不會把「我快死了,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」的不吉利話掛在嘴上,陛下你……唉。
「好了,盈兒都鎮守西域了,其餘地方不能讓盈兒操心了。不然他回來,還不知道怎麼嘲笑我等。你們都是盈兒長輩,應該不想被他們嘲笑。」劉邦笑著轉移話題,「根據以前的經驗,跟隨了盈兒的孩子大多都會變成不孝子。若你們沒用,他們是真敢嘲笑父親。」&="&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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