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日復一日,再加上系統幫忙略過抄寫時間,他竟然已經藏了一屋子的書。
張修和張魯畢竟是地方豪強,不如劉焉豪富。劉盈在成都所用筆墨紙硯,都是劉焉提供。
劉誕常在劉盈這裡暫住,就是饞劉盈默寫的書。
他深知世家的規矩,不會白看,而是拿自家搜集的藏書交換。
劉盈默寫「藏書」的行為傳出去後,他世家子弟的身份,就更讓人深信不疑了。
他的名聲也更加響亮。
蜀地放棄矜持,紛紛拿藏書與劉盈交換借閱。
雖然他們不敢借閱劉盈祖傳的兵書,看一看劉盈所默寫的諸子百家藏書的其他註解版,也是不錯的。
法正帶來了許多書,日日等著劉盈默寫新的書。
他居然能看到留侯兵書,驚喜地把張翼忘在一邊,只顧著催促劉盈趕緊把留侯兵書拿出來。
張翼頓時對法正不滿。
我家祖宗的兵書,當然是我先看,你一邊去!
劉盈既然冒充留侯後人,只有半卷的留侯兵書,當然先給張翼看。
張翼翻開前言,驚訝道:「這前言是寫給漢惠帝嗎?」
劉盈點頭:「對。」張伯父就是囉嗦,寫個兵書還要逼逼我幾句。
法正湊上前,和張翼一起看。
張翼瞥了法正一眼,看在他幫自己引見的份上,沒有小氣。
劉盈用紙張默寫的留侯兵書。張翼和法正翻了幾頁,對留侯兵書的真假再無懷疑。
留侯的兵書並非如今兵書那樣,從深奧的原理和普遍意義的「軍略」入手,更像是一本傳家的手記。
留侯從自己最初經歷的戰鬥寫起,反思了自己帶兵的失誤。
若是後人幫留侯寫兵書,肯定不會寫留侯在幫韓國復國時,帶著兵屢屢受挫的窘迫。
留侯張良在幾百年後,已經被人神化。
張翼看著祖宗在兵書里碎碎念,好像看到了祖宗本人坐在自己面前,對自己諄諄教導。
法正忍不住道:「難道留侯曾用這卷書教導漢惠帝?」
劉盈再次點頭:「對啊。」別看張伯父經常裝快羽化飛仙的隱士,實際上可囉嗦了。特別是在給他上課的時候,非常喜歡憶苦思甜,囉嗦話一大堆。
真不知道阿父為何喜歡聽張伯父說話。他更愛聽陳平說話。
法正驚詫:「留侯不是早早歸隱了嗎?」
劉盈道:「沒啊。《史記》中也有記載,在平定天下後,漢高祖常與留侯論策,書信往來頻繁,只是無關天下大事,太史公便沒有記錄。」
法正和張翼都是熟讀史書之人,劉盈一提,他們立刻記起,《史記》中確實有這麼一段記載。
法正若有所思:「或許是呂后之禍時留侯站在呂后一邊,太史公不好多寫留侯在大漢建立後的功績。」
張翼嘴角抽了抽,不是很開心法正點評他的老祖宗。
劉盈當然不計較:「與其說留侯站在呂后這一邊,不如說他站在劉盈這一邊,支持劉盈和他的後人。劉如意的外戚乃秦朝降將。」
法正眼睛一亮,竟有撥雲見日之感。
劉盈對法正的眼睛一亮很無語。這一切都在史書中記載得清清楚楚,多看幾眼就能想到吧?
難道是反呂后是政治正確,留侯又必須保有好名聲,所以才非得堅持留侯被二舅父用劍逼迫的說法?
別說他那裡的二舅父,在漢高祖活著的時候,讓呂釋之去威脅留侯試試?不知道漢高祖有多寵愛留侯嗎?&="&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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