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這一次……發生了一件事。
張冬明作為警察,要查一個人,自然是從過往的一些檔案開始查。
她們警察局這邊有專門的檔案室,也在地下室里。
警察局的這個房子是租的民用房子,條件並不好,地下室里光線很差,要找檔案就得拿煤油燈下去。
張冬明提著煤油燈,往下走。
下一秒,煤油燈差點扔出去。
再一看,原來是守著地下室的老同事。
張冬明聽其他同事說過,對方還是以前縣老爺在的時候就是這邊的人,後面不知道怎麼受了傷,所以就讓干守著地下室這種清閒活路。
「是上面讓你來找什麼嗎?」
「我就隨便看看。」張冬明說道。
「小心點,煤油燈離檔案遠一些,要把這兒點著了,那誰也出不去了。」他應該是聽到了剛才張冬明一邊找一邊小聲念的謝老闆的名字。
他就逛了一圈,又回去了。
張冬明提著煤油燈,慢慢悠悠地找。
這麼多的檔案,想要找到跟謝家有關係的,並不簡單。
煤油燈在走動時輕輕顫動,也不知道過了多久,她眼睛都疼了,也沒有看到有什麼謝家的東西。
張冬明往外走時,原本坐在另一邊的老同事開口說道:「年輕人,上面讓你查什麼你就查,上面沒有說的事情就不要做。」
張冬明回過頭,她能夠感覺到對方並沒有惡意。
「你跟這些人都沒有私仇,查多了,被發現了,你們之間有了私仇,別人想整你就是一句話的事情。」
張冬明心說,自己現在好歹也是一個全城都知道的人物,哪有那麼容易就能整,還當她是以前那個街頭流浪的女娃子?
她沒說。
但是出去以後,唐先書問她去幹嘛了,她腦海里還是想到了對方說的話,於是只是說自己下去看看。
唐先書和她不一樣,她有家庭有孩子,如果謝老闆要做什麼,很容易為難到唐先書。
可她一個人,無親無故,能把她怎麼樣?
她好歹也是公職,還是警察,經常上報紙,被這麼多人誇獎和喜歡,這給了張冬明底氣,能殺了她不成?
她們代表的可是政府,真殺她,那就是把政府的臉踩在地上,沒有人敢這樣干。
另一邊,工廠的機器壞了,老闆得找外國人來修,她們就這兩天不用上工。
楊大姐本來想著這兩天都去畫街道圖,結果張大姐說自己的一個遠房親戚自殺了,沒有人料理後事,她要去看看。
楊大姐本來就是聽著,張大姐一直說——
「她們家可能是得罪了哪路神仙,她們家原本有四個娃兒,結果老大老二都沒養活,老三好不容易養活了,腦子有問題,夏天下河摸魚淹死了,就剩個女兒,結果這個女兒犯罪被抓了。」
楊大姐就是聽著,想起了自己家也是兄妹四人。
「兩口子到處求人救這個女兒出來,家裡的牲畜都賣了,也沒有找到門路,唉,可能心裡頭沒個念想,喝藥死了,現在兩口子臭了,都沒有人管。」
楊大姐心裡莫名地觸動,也許是因為兩口子的孩子犯罪被抓,父母依舊不離不棄讓她感到了觸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