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叉車司機操作失誤,讓叉車撞上了成品倉庫的大門,鮑師傅頭部流血已經昏迷了。當時裝卸班的小許正站在大門旁邊,被大門砸到了肩膀。」
葉滿枝拉開房門問:「組織人手送醫了嗎?」
「我們科長給醫院打了電話要救護車,但醫院說救護車只有一輛,已經被派出去接一個難產的孕婦了。鮑師傅的頭上全是血,大家不敢挪動他。」
葉滿枝疾步跑向倉庫,等他們來到成品倉庫前的空地時,十幾人正圍在鮑師傅和小許身邊。
有人拿著乾淨毛巾按著鮑師傅的額頭止血,小許則坐在地上痛苦地呻吟。
「劉科長,鮑師傅這個出血情況太嚴重了,還是得儘快送醫院。」
「我讓人去找住得最近的卡車司機了。」
廠領導沒有小汽車,廠里只有兩輛拉貨的卡車,在場眾人沒有會開車的,若想出車必須聯繫卡車司機。
葉滿枝看了眼手錶,即使司機儘快趕來,也需要半小時。
「咱們倉庫里不是有拉貨的推車嘛,先把兩個傷員放到推車上,送去最近的中心醫院,那邊有夜間急診!」
有人能站出來拿主意了,大家立即行動起來。
一群人先將鮑師傅和小許搬到板車上,然後派了五六個身強力壯的小伙子,推著板車走出廠區。
走到門口的時候,在醫務室值班的衛生員也趕了過來。
成品倉庫的大門被叉車撞倒了一扇,葉滿枝找了幾個人看守成品倉庫,匆匆安排了後續事宜,這才追上前面的小推車,跟大家一起將人送進了急診。
……
她一直在醫院守到天亮,等到牛恩久和傷患家屬一起趕來醫院時,她強打起精神介紹了當時的情況。
「鮑師傅昨晚值夜班,在罐頭車間和成品倉庫之間運輸貨物,11點45分左右,不知是什麼原因,他突然就操作著叉車撞上了成品倉庫的大門。大門被叉車撞倒了一扇,鮑師傅會受傷是因為被掉落的碎石砸到了額頭和後腦,另外他左腿骨折了。小許師傅被倉庫的大門撞到右臂,肩膀脫臼,手腕和手指都骨折了。」
葉滿枝對這次的意外挺無語的。
與裝卸班的其他人相比,開叉車算是很輕鬆的工作了。
成品罐頭比較重,而且大部分產品是玻璃瓶裝的,以防在運輸過程中出現損耗,食品廠去年特意採購了一輛叉車,專門在廠區里裝運貨物。
既能給裝卸工人省些力氣,又能保證罐頭製品的安全。
以前讓工人搬運貨物的時候,從沒出過大岔子,如今工作條件好了,有了叉車,反而捅了簍子。
鮑師傅的爹娘只關心兒子的安危,拉著葉滿枝問:「廠長,我家鮑旭有沒有生命危險?」
「醫生說沒有生命危險,但他腿骨折需要將養,頭上的傷也要觀察。鮑師傅半夜醒來了兩次,現在又睡著了。」
葉滿枝其實不太確定鮑師傅是被砸暈的,還是醉過去了。
但家屬的情緒有點激動,她沒在家屬面前提這件事。
直到兩家人都進了病房,她才將細節講給了牛恩久。
「鮑旭身上有白酒味,昨晚不少人都聞到了,但我不確定他喝了多少,是不是因為喝酒才出了意外。入冬以後氣溫驟降,夜裡挺冷的,司機師傅靠著白酒保暖也有可能。」
叉車跟汽車不一樣,汽車雖然也四處漏風,但至少有個帶門帶窗的駕駛室。
而叉車駕駛室的兩側是空的,沒門沒窗,夜班司機作業的時候,與戶外露天作業沒什麼不同。
鮑旭身上有酒味,臉也挺紅。
可是不能僅憑這些就給他定性醉駕,畢竟喝酒可以是為了保暖,臉紅也可以說是天冷凍的。
牛恩久哼了一聲說:「十有八九是因為喝酒,保衛科的人在叉車的駕駛室里找到一個軍用水壺,一打開全是白酒味,那酒壺至少能裝二斤白酒。」
如果只是小意外,廠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。
只要不出事,這年頭對司機喝酒開車沒啥處罰。
三九天喝點白酒是很多司機的取暖手段,大家都能理解。
可是t如今正值年末,廠里的所有工作都進入了衝刺階段。
全廠都在加班加點趕生產的時候,鮑旭卻駕駛著叉車把倉庫的大門撞倒了。
而且他當時剛從罐頭車間裝了20箱蘋果罐頭。
他這一撞不要緊,20箱,共計480瓶罐頭,也幾乎全被撞碎了,倖存下來的不足20瓶。
哪怕只計算成本價,這些罐頭也要三四百塊了。
無論意外是因為什麼發生的,廠里對鮑旭的處罰必然輕不了。
……
事情的後續發展與很多人料想的差不多,廠里很快便做出了開除鮑旭的決定。
上次發生火災的時候,有連帶責任的安全員全被開除了,這次鮑旭是第一責任人,將他開除也在情理之中。&="&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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