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們住在一家叫漁家調的民宿,旁邊酒館裡有個駐場的歌手說的。」
步梨驚訝道:「原來是阿水。」
兩人看了樣片後,很爽快地交了現金,男生在合同上簽字時,步梨見到他的名字叫周成,旁邊那名女孩則是叫莊夢迪。
莊夢迪問道:「我可以用手機拍一下這裡嗎?」
「可以。」
「那一會兒拍寫真的過程,我可以錄一下嗎?」
步梨道:「可以,我也可以喊我的助理來幫你錄。」
「太好了,感謝。」莊夢迪道。
步梨把馮雅喊了過來,簡單交代了一會兒她需要做的事。
莊夢迪和周成兩個人一邊看樣片,一邊小聲商量,整個過程大多是莊夢迪在說,周成在聽。
他性格看上去很柔和,莊夢迪說什麼,他都會淡淡地說可以,但他好像身體不太好,帶了點病態感。
過了一會兒,兩人選好了,莊夢迪把目光看向步梨,「可不可以在這套風格的基礎上,稍微做些改變?」
她指的是一套天台的外景。這套外景風格寡淡,透著憂傷與壓抑,步梨在設計地時候還摻雜了些暗黑與暴力美學,風格小眾,鮮有人拍。
莊夢迪繼續說道:「我們想讓照片後期的風格可以更暗淡一些嗎?然後這張照片,人是一半在陰影里一半在陽光下,對比可以更明顯一些嗎?」
她看得很仔細,每一張都認真地提出了自己的修改想法,步梨有種讓甲方看自己設計稿的感覺。
許是覺得自己的要求過多,在莊夢迪說完後,周成又補了一句,「不好意思,我們要求可能有點多,如果太麻煩,可以另付錢。」
「不用的。」
步梨笑了笑,雖然感覺兩人在要求上確實有些過於多,但她總有種感覺,這兩人身上有一種與常人不一樣的情感,似乎帶著某種執念。
那種執念雖然很強烈,但在交談的言語間,卻有一種灑脫感,給人的感覺也只是「我只是提出來,你可以滿足,也可以拒絕」,這種感覺很特別。
所以步梨打算認真聽取他們的想法,同時也給出了自己的一些建議,在照片裡加入一些虛化、破碎的元素。
定好這些後,時間已經不早了,天邊是血色的夕陽,一點點浸染滲透地平線,然後又漸漸消散,褪去,最終步入虛無。
日光暗淡,蟄伏已久的夜幕迅速壓下來。
接著陰暗的光線,步梨按下最後的拍照鍵,完成今日的拍攝。
莊夢迪很喜歡這組照片,說了好幾次感謝。
「真感謝你,這組照片很符合我們的預期。」
她又看向周成,笑嘻嘻地提議道:「『花溪鎮的鬼屋寫真館裡,女鬼老闆給我們拍了人生的最後一組寫真』,用這個主題怎麼樣?」
周成柔和地笑了笑,「真有你的,你得問問老闆同不同意。」
步梨笑了兩聲,擺擺手道:「隨你吧。」
她也不是本著服務顧客的準則才答應的,只是真的覺得莊夢迪很可愛,她很瘦很白,眼睛大大的,當她眨著眼睛水靈靈地看向你時,很難拒絕她的請求。
步梨申請道:「可以給我看看你們的帳號嗎?」
「可以,叫莊周夢蝶。」
步梨在手機搜索欄輕輕敲了幾下,最上面有一個粉絲有三十多萬的帳號,頭像便是周成和莊夢迪,她點進去往下看了兩人之前的視頻,都是去各地旅行的記錄,天南海北,很多小眾的地方,看起來他們的生活有趣又充實。
最後她回到最上方,要退出時才看到帳號主頁上的簡介,癌症晚期病友,和小迪一起記錄生命最後的日子。
簡短的幾句話,好像是一根根刺一樣扎進步梨的心裡。
原來莊夢迪剛才說的「最後一組」,並不是為了配合鬼屋這種字眼故意誇張的說法。
這時候她才終於明白這兩個人身上和常人不一樣的感覺是什麼了,是離死亡太近故而對世上一切都不太在乎的灑脫。
臨走前,莊夢迪把一張列印出來的照片送給了步梨,步梨裱起來掛在了宣傳牆上,並給這組照片想了一個主題叫:「生與死的距離」。
...
次日。
晨光明朗,橙紅的朝陽一點點從地平線冒出頭。
一大早,步梨就收到了吳向榮的消息。
「小梨子,我瞅著小菲往望潮木工坊去了,你要不要也去一趟?」
這條消息是三十分鐘之前發的,時效已過,步梨便只回了個哈哈的表情。&="&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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